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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那样,厚着脸皮、在惯会耍滑头的滑头鬼家里,蹭吃蹭喝了足足一月有余,就只是为了敦促奴良鲤伴尽快调查、好给我一个结果。”

“那您……”

望着贞姬那稍显迟疑的眼光,秦扯了扯唇角,再次点头。

“审讯结果还不错——那个叛徒经不住刑讯,最终告诉奴良鲤伴,说蛊惑他做出这种背叛之举、构陷我兄长的是阿裴,而拟定那份裁决书、并在最后要求叛徒代为签字的,却是另一个掌握着可怕力量的长发女人。”

贞姬的瞳孔骤然一震,声音猛然拔高:“——这不可能!!”

“秦大人,”她几乎是有些急切的看向秦,“当初我们遭到不明势力的拦截,在关键时刻赶到那里、并且将您救走的就是裴大人!秦大人,你要相信他——以裴大人的性格,裴大人是绝不可能的背叛您和祁大人做出那种事的!!”

“啊。”

回想起某只狐狸那高到几乎不像妖怪的道德底线,秦的眸光微微柔和。

“我自然是信阿裴的。”他勉强笑了一下,“那家伙简直是正直过头了,要让他做出背叛大家的事,那可比活生生咬掉他的尾巴、还要令他痛苦难安呢。”

伴随着这微带着一丝怀念的笑语响起,神隐空间之中,那些逸散而出、完全不受秦控制的狐火,忽然开始疯狂暴涨。

秦轻翘起自己那仿佛沾染了鲜血一般、红得诡异的薄唇:“所以,那时候的我撕碎了那个叛徒的记忆,在他的惨叫声中,一点一点细细筛查他的记忆,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听着那残忍到令蛇鳞片直竖的话语、望着青年那副平静中隐含癫狂的陌生笑靥,贞姬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被她重新按下。

秦大人……

“在那之后,我吞食、并且继承了那个叛徒的全部记忆。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那家伙的记忆里,却是的的确确出现了阿裴的身影。”

“……”

“贞姬。”

不等被这个惊天消息震得当场愣住的贞姬回过神来,秦忽然话锋一转:“——你说,世界上会不会存在着某种能够扭曲记忆和认知的妖怪呢?”

“……”

秦抚摸了一下自己仅剩的两条狐尾,眸光闪烁,平静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莫名的危险:“这些年来,我总觉得,关于当年那个血色夜,我似乎遗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至于叛徒的记忆……我完全不相信,为了掩护我和幼崽们离开而献出了一切、最终被狐火吞没的阿裴,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

“——会不会是我们的记忆,被什么人动过手脚呢?”

“——当年的血色夜中,会不会还藏着什么未能公之于众的秘密呢?”

“还有就是……”

绵软的嗓音,在此刻,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般,听上去沙沙的,很是干哑。

“贞姬,你说——在我记忆之中,当年那些参与了血色夜围剿、并且在之后被我用下作手段尽数刺杀的家伙,会不会其实根本就不是血色夜凶手的全部呢?”

“……”贞姬感觉自己的大脑里一片混沌,像是CPU过热的电脑,随时可能歇菜给别人看。

但秦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贞姬,你相信自己吗?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记忆之中分明已经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记忆……

真实……

她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属于武斗派的大脑彻底陷入宕机,贞姬卷着幼崽、不断收紧的尾尖呆呆地停顿在半空,整条蛇大脑一片空白,陡然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是假的吗?

那些被异常活活吞食的幼崽濒死时发出的惨叫声,那些逼迫祁大人认罪时、脸上流露出贪婪和狰狞表情的异常,还有祁大人尚且温热、却瞬间被那群妖魔鬼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