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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嘴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陆昊最受不了他这样笑了,跟偷了腥的猫似的,让人手痒痒的,总想干点什么才好。

既然方靖打了包票,陆昊有点放心了。

之所以还有点不放心,是因为方靖说的实在是太轻松了,而且方靖有时候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亚子,陆昊难免还有点忐忑。

他不怕死,但他怕因为他,将方靖置于危险之地。

在陆昊心烦意乱煎肉的时候,方靖进了蓝诺的房间。

自上次陆寰一事已经过去三天了,蓝诺已经醒了,只是醒过来的蓝诺很安静,安静到像个死人,若不是那双转动的眼珠子,方靖都要怀疑这人还活着没有。

“诺诺,感觉好一点了吗?”

蓝诺背靠在床头,低垂着脑袋,长发有点乱的随意垂落在脸旁,以至于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也不说话,很安静。

也是,这种时候,蓝诺大抵是没有心情说话的。

他的尾鳍断了,哪怕被陆昊缝了起来,但蓝诺不是感受不出来。

尾鳍连同鱼尾对人鱼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无论是哪儿受了伤,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在人鱼一族,这样的人鱼狩不了猎,一旦失去生存的能力,只能依靠伴侣或者父母的接济活下去,但人鱼是自尊心极强且慕强的种族,以及苟延残喘,他们往往会有更极端的想法。

蓝诺看着布满伤疤的,不再如以往一样漂亮闪耀的蓝色鱼尾,再感受到尾鳍上传来的令人几欲窒息的疼痛时,但再多的难以接受其实远没有陆寰那个干净利落转身离开的背景更让人疼。

他恨不得自己没醒过来,可他就是清醒的醒了,且再一次体会到了陆寰当初的疼。

原来看着喜欢的人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疼到让人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丧失了。

原来陆寰当年那么疼,疼的刻骨铭心,疼的每一次想起来都是一种折磨,疼的生理心理都在排斥,而造成这一根源的他,也许只是站在陆寰面前,就足够让他疼的难以呼吸。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没有经历过,他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可以被原谅的,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像个狗皮膏药的贴上去,做着自我感动的事,如此就以为可以破镜重圆了,可当自己真心体验后,蓝诺才发现,真的太疼了,疼的他连回想起来都害怕。

现在,他残疾了,更配不上陆寰了,他想回海里去,可他这幅样子回去了也只是族人的累赘。

蓝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自醒来后,他恍恍惚惚的,只觉得一切好不真实,他是真的废了,如此,陆寰应该很高兴吧。

不用他出手,自己便能体会他当初经历过的疼,他应该要感到高兴的。

蓝诺胡思乱想着,每天每夜都在想,有时候连自己在想什么,他都搞不清楚。

“诺诺,你怎么不说话?”

这段时间,都是陆昊进来的照顾的蓝诺,陆昊有心想说点什么,可每每看到蓝诺那副像极了陆寰当初沉默失魂的样子,陆昊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靖进了门,站在床边打量着蓝诺,“昊昊都不让我进来,他说我不老实。”

陆昊的道理不无道理,方靖有时候说话是不经过大脑的,更不用说,在陆昊看来,方靖有时候还有点没心没肺,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惦记那点珍珠,又故意让蓝诺掉珍珠呢。

蓝诺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去,心想,方靖怎么会不老实呢。

方靖坐到床边,看了蓝诺的鱼尾,关心的道:“诺诺,你的尾鳍断了,是不是脚断了?那可怎么办呢?我给你买个轮椅吧,你知道轮椅是什么东西吗,就是这个,我以前就见二哥坐过,我找给你看看。”

蓝诺:“……”

这人到底是关心他,还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巴不得他赶紧疼死啊?

方靖找到了轮椅的图片,放大给蓝诺看,“看,就是这个。”

蓝诺没有看,他扭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