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沈樱没有靠得太近,她倚在门边的位置站定,陈锦时忽然伸手,拉着她往里走。
她一怔,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攥住。
“阿姆,到前面去些,你站在这儿,他们都看不见你。”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衣料贴过来。
沈樱被他拉着往前一步,恰好立在供桌左侧,陈锦时指尖在她手心里轻轻掐了一下。
新妇被陈锦行用红绸牵着,缓缓踏过门槛。门前摆着一盆碳火,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跨过,寓意着往后日子红红火火。
两人并肩走进正厅,宾客们围站两侧,屏息而视。
沈樱也放轻了呼吸,只有陈锦时,还牢牢贴在她身后,他的心跳声“砰砰”传来。
所有流程和仪式沈樱都提前安排好了,司仪高声唱喏:“一拜天地——”
陈锦行与新妇同时转身,面朝门外天地,深深鞠躬。
沈樱看着看着,忽然热泪盈眶。真好啊,至少锦行好好长大了,亲眼看着他成家立业,她也好到将军碑前去复命。
颈后忽然拂过温热呼吸:“阿姆,你哭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沈樱没应他。
他扯了扯她身后的衣摆:“有什么好哭的?”
“没什么。”她哑着嗓子道,“看你哥哥这样,高兴。”
身后人贴得更紧:“阿姆,你别哭了,我看着你掉眼泪,我心里难受。”
司仪又唱:“二拜高堂——”
新人转过身,对着供桌上的两个牌位深深鞠躬。
沈樱望着那两块黑漆描金的木牌,泪意更浓。
陈锦时轻轻扯了扯她,四周人多,挤挤挨挨的,她干脆往后一仰,仰靠在他胸膛上。
他的手臂本能地环住她,衣袖宽大,旁人倒是瞧不出来。
沈樱就着这姿势靠着他,鼻尖泛酸得厉害。她仿佛看见将军夫妻二人含笑望着这满堂红。
“夫妻对拜——”
陈锦行转身与新妇相对,恰好望过来,目光在她微红的眼角顿了顿,朝她微微颔首,似是一种安抚。
沈樱也轻轻颔首,陈锦时忽然伸手蒙住她的眼,一把抹走了她脸上的泪。
“哥哥成婚你就哭成这样?阿姆,我成亲时你要如何?”
她拂开他手:“你成亲与我何干?你哥哥成亲,我才算报答完将军恩情。从今往后,你大嫂就是这个家的主母,你和锦云,往后都得听她的,就算是你的婚事,我也绝不过问,到了年纪,等你大嫂给你说亲也就是了。到时你若愿意给我递个喜帖,我若有空,我便来看看,若是没有,那就算了。”
她絮絮说着,也不知怎的,泪越掉越多。
陈锦时听了这话,也不闹脾气,反而抵在她耳后低声道:“你昨晚还在跟我亲嘴,今日就说起这样的话来,阿姆,你知不知羞?”
沈樱的脸“腾”地烧红,眼泪也不掉了,挂在眼角,收也收不回去。
“陈锦时你……你就气我吧。”
“好好好,是我错了,如今的这些,都是我求着阿姆才得来的,往后我只会听你的话。”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根说着这话。
沈樱别过脸,张了张嘴,他都这么乖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任由陈锦时偷偷把她圈进怀里,她的脊背毫无缝隙地紧贴着他的胸膛。
“阿姆,你听听我这里跳得有多快,阿姆,陈锦时永远是你的乖孩子。”
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衫传来,他抬手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的发,无人知晓这个角落所发生的事情,众人只知,时哥儿很有孝心,他一直守在他阿姆身后。
正厅里的喧闹渐渐往内院移去,宾客们追着新人讨喜酒。
二房的太太端着酒壶凑过来,鬓边别着大红的绢花:“沈姑娘,可算逮着你!老太太三请四请你,你也不去……哟,时哥儿也在。”她嗓门亮得像敲锣,转眼便围来一群寒暄的人。
“大房今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