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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为妻 须梦玉 81634 字 1个月前

亲吻她!哥哥。”

沈樱难得从地窖里翻出了一坛陈年好酒,她平常也不爱喝酒。

但这些人聚在一起,难免要说些让人想哭的话。

“今晚整点儿?”

郑河川劝道:“都兰,我们陪着你少喝点儿吧。”

沈樱晃了晃酒坛,陶土封口被她指尖轻轻一扣就松了,醇厚的酒香漫出来,她笑了笑:“这是将军生前最喜欢喝的酒,这坛还是我跟他一起埋的,你们来了正好一起喝。”

话才刚刚说到这里而已,郑河川喉头已经哽咽,别过脸去偷偷抹了把脸。

酒液入盏,琥珀色的光在烛火下晃。

杯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酒液辛辣,滑过喉咙时,那些压在心底的委屈、思念,还有这两年强撑着这个家的那股气,忽然就软了下来。

郑河川看着她咂嘴:“都兰,你辛苦了。”

沈樱端起酒杯,对着满桌人举了举:“是我应该多谢各位照拂我父兄。”

她家虽世代游牧,可边疆多战事,身为医者,总是不好自保的。

“你放心吧,你家里人我们都罩着呢。”

“第二杯,”她看向陈锦时和陈锦行,目光温柔得像水,“敬你们都好好的长大了,锦行事业有成,时哥儿也好好的长这么大了……”

一说到这儿,她开始哽咽起来,眼泪忍不住渗出来。

陈锦时能活到这么大,还成了举人,一想到这里,沈樱就想到将军跟前哭一场。

将军永远会安抚她,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照拂。

“还有锦云。”

陈锦云坐在另一边,吃点东西便要回去歇息了。

沈樱朝她甜甜地笑:“锦云一定要好好长大啊。”

陈锦云狠狠点头。

陈锦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陈锦时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望着她的侧脸,她没看他,他遥遥举了举,然后喝下。

这两人白日在二房,都宣称滴酒不沾。

酒液划过陈锦时的喉舌,辣得他舌尖发麻。

沈樱转头又跟几位武将说起楼烦的旧事:“有一年冬天雪大,我家的羊群差点全部冻毙,方圆百里路全都被雪封山,我们一家人困在山里出不去,没有干草取暖,个个手都冻得跟红萝卜似的。那时我阿兄也才刚满十七,就跟现在的时哥儿一样大,背着行囊到邻村去借干草,没走三里地就陷进雪窝子里,回来时半边身子都是紫的。”

沈樱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液在舌尖漫开,带着点回甘,“我抱着最小的羊羔守在羊圈里,怕它活不下来,就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裹着它,自己又躺进羊群里取暖,天亮时人都冻得说不出话了,怀里的小羊崽子倒是还喘着气呢。”

郑河川叹道:“楼烦的冬天不是开玩笑的!再有那一只羊崽子就值两吊钱,可不得抱在怀里给它暖着嘛。”

陈锦时静静听着,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他听她说着旧事,有时也沉沉地发笑,然后给自己灌酒。

他心想,怪不得她身上总有一股羊奶味。

那股淡淡的香,像冬日里晒过的被褥,温温软软,他总怀疑她是在羊奶里泡大的,今日才得知,那味道,是楼烦的风雪、是羊群的温热、是她敦厚外表下的柔软,一起构成的独特气息。

她给小羊羔的爱护,就像给他的一样。

他也多想,在一个暴风雪的天气,被她抱在怀里,埋进她饱满的胸脯和柔软的腹部里取暖,周围什么也没有,白茫茫一片,没有精致的宅院,没有取暖的炭炉,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他们互相包裹着,如果不能在彼此的呼吸里汲取热量,睡去过后,谁也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醒过来。

“后来呢?”一直坐在一边的陈锦时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

沈樱抬眼瞧他,笑了笑:“后来啊,我阿兄给可敦治好了病,得了一箱子狐裘回来,我们一家人就再没被冻伤过了,我父兄也能穿上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