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川回忆起往事,滔滔不绝道:“他刚进军营时是我徒弟,能吃苦,对自己又严苛,我后来才知道,人家是顶顶的勋贵子弟,祖父是什么什么侯爷,父亲又是什么尚书,哎呀文官的弯弯绕绕我搞不清楚。可你想想,人家是什么出身呐?真就一头扎进神机营里,懂藏锋又守拙,人前可谦逊着呐。”
看陈济川对此人喜欢得紧,沈樱暗道,幸好现在陈锦时不在。
沈樱手按在陈济川腿上,温声劝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帖子上说……他下个月来金陵看望你。”
陈济川“嘿嘿”笑:“来就来呗。”
沈樱又问:“可需要我准备些什么?他爱吃些什么?用些什么?我总得把客卧收拾出来,再备个席面招待。”
陈济川拉住她的手:“都兰,还早,到了那时候再说。“
沈樱点点头,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陈锦时又提前回来了。
陈济川差些又想打他,好歹把时辰熬够再说啊。
陈锦时大马金刀地往厅上一坐:“爹,等着当秀才老爷的爹吧。”
若是从前的陈济川,高低要捧他两句,可惜他刚刚收了谢清樾的信,现在顶看不上自家儿子。
他只“嘁”上一声:“陈锦时,别牛气,京城里十二、三岁做秀才的都有呢,像你这般年龄,做上举人的也不是没有。”
陈锦时稳了稳脾气,耐心说道:“爹,你话不能这么说,我打小便像你,若不是因着我那从娘胎里带的喘症,我现在在军营里也混出个模样来了。读书一行我虽不是神童,在书院里也算是佼佼者,你这般说话,实在伤儿子的心。”
陈济川一愣,本想着儿子高低要跟自己大闹一场,他从小最听不得这话,却没想到他不仅不闹,还跟自己心平气和讲起道理来了。
陈锦时朝他失望摇摇头,又说:“爹,要是我阿姆,她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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