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懂。
他只是觉得,他想活是因为沈辞年。
沈辞年身上有太多让他想好好生活的理由,比如——每一次结束的时候,沈辞年都会不忘安抚与肯定。
“你做得很好,结束了。”
每一次沈辞年说这句话,都好像在安慰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过去那些黑暗的历史都结束了。
过去是一张废纸,都不做数了。
现在是一张白纸,代表无数可能。
未来是一副画卷,他肯定,他坚信,事实就是如此。
“沈辞年”,他勾住沈辞年的脖子,身后的声控尾巴在轻轻摇,“我信你。”
他没有说信什么,但他相信沈辞年会懂得。
——我信你,有让我们最后圆满的能力。
即便宿命喜欢捉弄人,他也坚信沈辞年比宿命更高明。
他对沈辞年就是这么自信,毋庸置疑!
沈辞年的手有些无处安分。
不心动吗?不可能的。任谁被坚定地选择,都会有刹那心悸吧。
何况是他这样总在被抛弃的人。
沈辞年其实很欣慰,他把小狗养得很好,皮毛都在发亮。
小狗发光的时候,还怪可爱的。
沈辞年觉得,至少这一刻的空气,是温暖的。
好像有什么一直坚持着的东西破裂了。
在方恪错愕的目光中,沈辞年忽然低头亲吻他的左脸。
“这算什么”反应过来的方恪抱胸戏谑地盯着沈辞年的眼睛。
“算我认输”,沈辞年语气很无奈,开玩笑似的,“知道你眼神犀利了,把眼睛挪开,别这么盯着我,我也是会——”
没能说完,方恪抬手揪住他领子,一口含住了他的唇。
很凶,这个吻一如既往很凶,方恪一共吻过他两次,每一次吻他都仿佛要用尽全力、要歇斯底里,仿佛在压抑什么、又仿佛在较什么劲。
方恪的吻实在太强势又不得要领,他不肯让出主动权,又不知道怎么做引导的那一方,于是他只是发了狠劲地去吸,用了吃奶的力气去吸,吸得沈辞年直皱眉。
沈辞年很温柔的轻拍了一下方恪的后脑勺,动作里是一贯的温和安抚,于是不由自主的,方恪让出了主导权。
沈辞年主导的吻,是很绵长的,细水长流、像是两棵互相缠绕的常青藤,相互纠缠着向上攀爬,相互理解也相互扶持。
那些温柔和缠绻仿佛是沈辞年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方恪觉得自己要溺毙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模样却不像是饕足,像是在找机会反击。
一吻作罢的时候,方恪的手仍紧紧揪着沈辞年的衣领子。
“沈辞年,你给我听好了,你要亲就大大方方亲嘴,少占老子便宜!”
亲脸和亲额头……好像他是沈辞年的儿子似的。
平白无故矮一辈他才不愿意呢,虽然沈辞年年纪很大,可沈辞年的脸年轻啊,他从前一直都是把沈辞年当哥哥辈的。
沈辞年无视了小狗对主人暗戳戳伸爪子的幼稚行为,他把人抱去浴室,洗狗。
方恪对于这件事已经习惯了,并且十分心安理得,他跟个大爷似的躺在浴缸里,眯着眼睛吃樱桃,还不吐籽。
刚这么吃了一个,那盘樱桃就被端走了,沈辞年脸色看起来有点冷,方恪莫名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头,不太自然道:“是…是你不拿垃圾桶的!我没地吐!”
“那确实怪我”,沈辞年皮笑肉不笑,沈辞年每次阴阳他,那笑容就看着令人发寒,“着实怠慢了少爷。”
“本…本来就是!我总不能吐盘子里吧!那你还吃不吃了!”
沈辞年看了他一会,到底是缓和了语气,“可以吐盘子里,都是你的。不想吐盘子里也可以叫我,吐我手里我帮你丢。别让我再看到你吃水果不吐籽。”
方恪想象了一下让沈辞年用手心给他接果核的画面…嗯…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