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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挠着后脑勺看起来有点傻,但他本本分分,比大部分喜欢投机取巧的人类更加老实。

他甚至想到了宋书衣,这个贱兮兮总喜欢故意说一些讨厌的话来招惹他的家伙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伤害过他。

宋书衣记得他的生日,在副本的结尾,宋书衣祝了他生日快乐。

他的亲身父母都不记得。

对他有过善意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他其实都记得很清楚。

这其中鲜少有人类。

但过去的他,一直都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啊,他知道沈辞年算人类的立场,哪怕沈辞年现在是诡神,他也应该坚定不移仇视诡异。

可,当他面对已经变成诡的母亲,他一丁点恨都生不起来。

原来人在更亲密的关系面前,是不会单纯因为立场而生出恨的。

原来那些情意其实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能盖住恨的。

亲情、友情、爱情。

哪怕心里知道该怎么做,哪怕心里清楚站在人类的立场才是正确的,他还是克制不住去迟疑、去摇摆不定。

“圆圆”,苏梨夏向方恪招招手,“妈妈一直都很希望世界和平,你能帮妈妈吗?”

“妈妈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一位死得过早的绝色佳人,她生在战乱的年代,与一位知识青年相爱却只能以信传达对彼此的思念。

青年一直在为樱花国的入侵而奔波,他在全国各地演讲,希望唤醒更多的同胞站起来,反击。

“妈妈真的好爱他,当年樱花国的鬼子要轻薄妈妈,为了防止妈妈跑,先砍断了妈妈的双脚,妈妈为了给他守身,挣扎着爬到后院,跳进了肮脏的茅坑。”

方恪瞳孔在地震,他盯着苏梨夏伸过来的手,不进反退。

“妈妈死在了那里,鬼子嫌脏,没有再碰妈妈的尸体,妈妈的灵魂来到了一个好陌生的地方,妈妈一直都很想回家。”

“1797年前,妈妈打开了一扇门,妈妈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可他却偏要死在我面前!”

“任青山……”苏梨夏的两只眼睛忽然开始流出血泪,“为什么你都见到我了,为什么你还是要选择死亡,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凶说我是错的,我为什么不能打开这扇门回家见你…见你怎么能是错的…”

方恪抿住唇,他又往后退了两步,他的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他忽然很小声的说:“你不爱方济民,又怎么会爱我…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

“怎么会呢”,苏梨夏从秋千上飘下来,想要抚摸方恪的脸,“方济民从来没碰过我,你不是他的孩子。”

“什么!”方恪瞪大了双眼。

如果方济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方济民最后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

方济民养了他这么多年,从未短过他的吃穿,他……难道错怪方济民了吗?

“圆圆”,苏梨夏终于摸到了方恪的脸,“你不用为他自责,我跟他是交易。”

“我把你寄养在他那里,等着那一天到来,我就会回去取。”

方恪注意到她的用词,瞬间警惕起来:“为什么是取”

“可怜的孩子,现在还在为自己的立场痛苦吧?可你哪里来的什么立场呢……”

方恪从来都不是人类,方恪是一件神器,他是一把锁,一把原本用来锁住灵界大门的锁。

很久之前,有一个疯狂的女人偷走了这把锁,打开灵界大门,带它去了人间。

苏梨夏带着灵锁去见了任青山,任青山知道自己的爱人做了什么后,曾一度非常痛苦,他不知道苏梨夏是怎么把门打开的,他也不知道这把锁的关键,苏梨夏把锁放在了他那里,却没告诉他怎么用。

可怜他求了一辈子的新生,到死都不知道新生就摆在他面前。

“我打开了灵界的大门,大门的位置就在原先樱花国的国界内,樱花国覆灭了,他却说我是错的!”

不告诉任青山灵锁的用法,是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