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眯眼睛,周身散发着一种想要狩猎的欲望。
想弄个牵引绳把人拴起来,然后在屋子里四处遛。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只是勾着小狗脑袋抬头,俯身对视,语气游刃有余,带了一点挑逗的笑意:“好孩子,跟过来。”
“爬着。”
方恪不远不近地跟着,“随行”他是练过的,沈辞年教得很好,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爬得很好看,身体呈现的弧度太优美,很轻易就能激起支配者想要欺负一下的欲望。
但沈辞年并不欺负他,他只是用一个稳定、秩序、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的节奏往前走。
方恪想到自己似乎只要跟在沈辞年身边,就总能安定下来,沈辞年的气息太沉稳,刚好够把他的浮躁压住。
他总能这样专注地去做一件事,比如——让自己爬得更漂亮点。
沈辞年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等了他一会,在他准备继续向上时用掌根拍了拍他的发顶。
“在这里等我。”
沈辞年拿了个东西下来,方恪看到那东西,呼吸停止了一瞬。
“楼梯上危险,怕你不留神把自己摔了,给你栓个安全绳。”
沈辞年拿着背心式牵引绳,这样解释。
沈辞年怎么总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又不是刚学走路的幼儿,犯不着用这种辅助工具……
不喜欢,觉得没有必要,但……
但今天方恪很乖,直立起上半身,很配合的穿好了背心。
沈辞年握着绳子的手没有用力,但方恪知道那只手能在意外发生的第一个瞬间就牢牢抓住他的命线,让他一丝伤害都不会受到。
这就是沈辞年,就是这么可靠,沈辞年从来不会故意让他去受委屈或者受不必要的伤。
沈辞年从来不会用强硬的手段去逼迫他臣服,驯服他的从来都是沈辞年对他的认真、用心、照顾、庇护。
驯服他的不是暴力,是细致入微的爱,是他心甘情愿主动叼起牵引绳,想让自己彻底属于沈辞年。
所以……他应该全身心信任沈辞年的,怀疑沈辞年是诡这种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
沈辞年分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怎么会是那些讨厌的诡。
“上楼梯还要走神的话”,沈辞年忽然低头看他,“我要罚你了。”
语气中并没有怒意,淡淡的,很平静,甚至透露出一丝担忧。
沈辞年就这么怕他把自己摔了可他又不是傻子……
真不至于。但……有点受用。
所以为什么要多想为什么要怀疑一个如此真心对他好的人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臆想去不珍惜自己该珍惜的东西
方恪忽然就停住了,他停在楼梯中央,不再向前。
沈辞年并没有拽牵引绳,他在方恪停下来之前就通过细微的肢体语言判断出方恪不想走了,他停下的时间就卡在方恪不动了的那一瞬间。
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是一直在方恪身上的。
看起来很不合理:主人竟然比他的小狗更加全神贯注。
通常该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的是小狗。
可沈辞年做这件事很自然,他一直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关心,然后在适当时机给个引子:“想说什么”
“没什么……走不动了,想……”
“想你抱我。”
想听你用宠溺的语气说:好吧,那我抱你。
他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句式这么宠呢?大概是因为这个句式把他前一个要求肯定了两遍。
“好吧”代表同意,“那我抱你”代表强调。
意思是说:当然可以,我很乐意效劳。
比单单一个“好”字更让他感到满足和安定。
沈辞年似乎总有洞察秋毫的能力,他轻易看穿了方恪真正想要的东西,他的声线很懒散,像是某个午后的大草原,饕足的大型猫科动物打了个盹刚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