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在耸动,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伤,“是你……”
沈辞年单膝点地,将绝望地贴着毯子的人上半身捞起来,搂进怀里。
“嗯…我怎么了?”
沈辞年其实还在生气,但不是不可以先放一放,哄一哄小狗。
“怎么惹你了?嗯?跟我说说。”
方恪反而不说话了,他的脸在沈辞年胸口闷了很久,久到沈辞年以为他在哭,微凉的手指抚上他脸,打算给他擦一擦眼角。
方恪就是这个时候暴起的,猝不及防一拳挥过去,原本想打沈辞年右脸,稍微偏了一点,拳头最终落在了鼻梁上。
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方恪缓缓缩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点,抱住自己。
沈辞年很慢地站起来,慢到动作像是开了0.5倍速,仅仅只是站起来的动作,威压已经重到面前的方恪快要窒息。
沈辞年的阴影将方恪笼罩在一室灯光之下,沈辞年抬手摸了摸鼻梁,声音很轻:“方恪同学,是老师太温柔了吗?”
方恪又往后退了一点,不答。
“还是我对你太宽容了呢?”
还是不答,方恪紧紧抱住自己,喉间却忽然泄出一丝哭音。
“那就是你觉得我打不疼你,是吗?”
原本垂地的鞭稍忽然离开毯子,沈辞年漫不经心动了下手腕,极富技巧的一鞭子猛然甩出去。
“呼——啪!”
完全是跟刚才两种力道,就连风声都变了!
空气都被那一鞭子的力道撕裂,蛇鞭掠过方恪耳鬓碎发直接打在了他身后的置物架上。
金属断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经久不绝。
一鞭子,直接抽断了铁制的置物架。
架子轰然倒地的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方恪抖动的幅度明显大了点。
那是一个空架子,倒地的角度很好避开了方恪坐着的地方。
不会伤到人,但也足够叛逆的小狗心脏一颤了。
“给你机会解释,现在告诉我你忽然跑出去的理由。”
方恪不说话,他用手撑了一下地面,似乎打算站起来。
在他刚刚站起来的一瞬间,沈辞年的手动了。
“嗖——啪!”
力道减轻的蛇鞭瞬间卷过他腿弯,逼得他不得不再次跪下。
“我脾气还算可以”,沈辞年一步一步走到方恪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方恪攥着拳头不肯屈服的倔强模样,他忽然就冷笑一声,“但你也别太高估我的忍耐值。”
“第二次向你提问,为什么忽然跑出去,回答。第三次让我再问你一遍,这条鞭子——”
沈辞年一顿,继续,“你大概不会想让它以刚才的力道落在你身上。”
所有情绪在被沈辞年逼太紧的一瞬间崩盘,方恪终究是哭出了声。
“是你……你……”,可能有点委屈吧,他把脑袋埋进自己臂弯里,声音说不上来的崩溃,“你管我!我就是待不下去了不行吗!我不想看见你!你管我干什么!安全局要我死那就死了算了!关你什么事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没有!”
“你自己非要凑过来找打,我打你怎么了!我就打你了怎么了!我没同意跟你确立关系,你听不懂吗!”
“你老相好都回来了,你不去跟他上床,你他妈的跑过来追我干什么!老子就是不想活了!滚你妈的!滚!”
什么老相好沈辞年皱了一下眉,没理解方恪为什么说出这种话。
但他看到了方恪的委屈,他思考了一下,虽然余怒未消,到底还是决定暂且不再追究,先安慰一下方恪。
“别骂人”,他将蛇鞭挂回墙上,然后伸手打算抱方恪起来。
刚碰到方恪的肩膀,方恪就猛得往旁边一躲,“少他妈拿你牵诡的脏手碰我!我他妈的嫌诡脏!也嫌你脏!”
沈辞年手微顿,眼眸暗了一瞬,那一刻,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