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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敢报警,握着拳头说不出一句话。

“在这里站好别动”,沈辞年对着方恪说,“动一下试试看,你大可以看看我脾气有没有那么好。”

说完,沈辞年松开了方恪的手,挥手示意跟上来的警车停下,然后走过去,“我已经跟你们安全局陈离局长说清楚了,这件事是一场误会,方恪仍在我掌控之中,放心回去吧,辛苦你们白跑一趟,过几天我会上门道歉。”

“害,早说嘛,年老师你可要把人看好啊,今天的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警方收队,沈辞年转身,朝着苏楠冷声:“你的宾利最多值三百万,我给你卡上打了八百万,开着你的破车滚去修,今天的事我会摆平,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下一次”,沈辞年的目光平静地有些可怕,“我帮你挑个好墓地。”

苏楠与沈辞年的目光对视,只感觉对面的沈辞年深不可测,眼神里的那股子阴狠仿佛真的杀过人一般,他气势不自觉弱了下来,深深看了方恪一眼,似乎还想安抚一下方恪,但很快沈辞年眼神扫过来的瞬间,他收回自己的关心,闷不吭声上了车,跟在警车后面离开。

四周安静下来,只剩下沈辞年和方恪在对峙。

看着方恪身上单薄的睡衣,沈辞年压下心头的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上车,你最好在到家前想好该怎么解释。”

方恪上了车,同样闷不吭声。

“椅背后面有毯子,拿出来,裹上。”

“我不回家”,他顿了顿,补充,“我不回你的家,我回去拿了东西,就回我自己家里。”

“可以”,沈辞年的语气听不出来感情,“把毯子裹上。”

方恪还是没动,沈辞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调整空调暖风,对着后座的方恪吹。

方恪往右边移,躲在热风吹不到的角落里。

可那些无处不在的暖空气很快填充了整个车内空间,像一张温柔没有分量的天鹅绒毯子,将他轻柔包裹。

他不想要,他伸手想要开窗,还没动,沈辞年的声音就低低地传了过来:“别逼我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抽你。”

“你凭什么管我!”方恪咬了下嘴唇,用力按下开窗键。

没有动静,沈辞年将车窗锁定了。

他顿了顿,然后把脸贴住冰凉的车窗玻璃,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用头顶玻璃。

其实,其实是有一点崩溃吧。

他忽然抬起头,狠狠撞了一下玻璃。

近在咫尺的东西,却总是得不到。

可能他其实知道该怎么得到吧。

他的心无法妥协。

犟,是一条恶犬或者一条疯狗的本性。

发疯,是他方恪的本性。

方恪忽然往前探出身子,双手去抢方向盘,把它往旁边逆行的车道上打!

死吧!一起死!都死了算了!

极端的情绪在一瞬间夺走理智,方恪忽然想毁了眼前这个从始至终只表现出冷静的人。

沈辞年的冷静在那一瞬间,破裂了。

平静的湖水一旦荡起波纹,谁也没想到那竟然是惊涛骇浪。

他的手依然很稳,不但没向着方恪希望的方向驶去,反而变道然后靠边停下。

车停好后,他一把将方恪从后座拉到前座,打开车里的手套箱,从里面拿出一根备用皮带,直接扣上扣,套在方恪的双手上,一拉到底,锁住方恪的手。

他调整了一下方恪的位置,让他在副驾驶上坐好,扣上安全带,随后重新启动车子。

期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有瞳孔中隐约可见的火气在跳动。

车在缓缓行驶,车灯刚刚撞坏了,走夜路其实不太安全。

好在沈辞年开车不需要依赖视力。

等方恪终于变得安静,沈辞年冷冷一声,“你最好祈祷我别把你打死。”

“呵呵呵”,方恪在副驾驶上低着头冷笑。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