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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乃回了回神,低头看了眼地上散落的东西。

牙膏、牙刷、一次性内裤……灰白色的日用品里,夹杂着一道突兀的金黄。

姜乃靠着玻璃幕墙,慢慢蹲下,把散落的东西一件件收回袋子里,最后拾起那袋金黄。

透明的塑封袋上没有标签和名称,只有油性笔在袋子上写下的数字。

35。

那是一袋散装的芝麻糖。

姜乃捏着那袋糖看了许久,塑封袋被他捏得皱巴巴的,边角都卷了起来。

直到一阵闷雷落下,他才回过神,松了手,拉过另一个散开的购物袋,把糖放了进去。

满满一袋都是芝麻糖。

他把袋口简单扎好,和那袋子日用品一样放到脚边,没再多看一眼。

不吃也没关系的。

他对自己说。

明明……早就不怕了。

风一直在身边打转,带着湿冷的雨丝,卷进他的衣领。

他缩了缩脖子,努力将自己蜷成一团。

雷声一阵接着一阵,像是要撕裂他的神经,击穿他的骨髓。

疼得他几乎要动弹不得。

余音中夹杂着破碎的嘈杂,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在刺着他的耳膜,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

“……你对得起……”

“……放你妈的狗屁!”

“……小乃……别怕……”

好吵。

头好晕。

好想吐。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那股不受控的反胃感,用力咽了回去。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

“……不要……打……”

“……我错了……”

喉咙一阵收紧,发出异样的“咯咯”声。

耳机,要戴耳机。

他胡乱地在身上摸着,拽出口袋里那团缠绕的线。

戴上耳机,就不会听见了。

手指在不自觉颤抖,他急切地想要解开那团线,可越是着急,那团线就好像缠得越发紧。

“轰隆——”

他几乎是粗暴地扯开了那团线,将耳机塞进耳朵,插上手机。

也不再管中间卷成一团的结,他随便点开首歌,就把音量调到最大。

熟悉的旋律,淹没了从耳机缝隙里钻进来的雷声,也鼓散了耳边那些破碎的杂音。

顶在喉头的那阵恶心感,也终于随着音乐的节奏,被慢慢抚平。

他盯着脚边的那一小片水滩,感受着耳膜的胀痛。

偶尔有零星几个路人匆匆的从他面前经过,影子被灯光拉得忽长忽短。

地铁口外的风愈发强了。

手边的雨伞被风吹翻,伞柄“啪”地打在那片水滩上,激起一小片水花。

涣散的目光短暂聚焦,他调低了音量,按紧了耳机,把脸埋进腿间,闭上了眼。

雨丝被风卷着,胡乱地往地铁口里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丝似乎被什么挡住了,片刻后,手臂上掠过一道湿冷的布料边缘带来的触感。

姜乃愣了愣,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视线还有些模糊,但他知道,自己正被一个黑色的人影笼罩着。

他扯下耳机,有些恍惚地喃了声:“陈君颢……?”

“你疯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盖过了外边模糊的闷雷。

视线逐渐聚焦,逆光下,陈君颢的脸显得格外狼狈。刘海被雨水打得湿透,一绺一绺地贴在额头上,雨衣还在往下滴着水,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台风天还出来乱跑,你不要命了吗?!”陈君颢忍不住冲他吼。

姜乃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思绪,乱七八糟地交缠,又无序地四散,最后只留下一条轻盈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