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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悄悄翻了个白眼,又往旁边挪了一点,一副耻与为伍的样子。

陈瞎子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转过头“看着”两人,脚下踉跄着往那边走去。

“别动!”医生绕过折叠床,拉住陈瞎子,“你现在看不见,别乱走,我先看看你的眼睛。”

他伸手,想扒开陈瞎子的眼皮,手还没靠近,陈瞎子一挥手,“啪”的一下精准将他的手打开:“不,不我看到了,彩色的,到处都是彩色的,你们看到了吗?哈!哈!彩色在流动它们是会动的整个世界都是彩色的。”

他指着医生:“你是白色、黄色、红色?不,不对,为什么,为什么分不清”

复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我是什么颜色?也是白色的?还有灰色?怎么会是灰色,灰色代表什么?好的,还是坏的?”

“其他人呢?其他人是什么颜色?”

“陈半仙?”唐力民不知道他在李长官身上看到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就变成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难道胡姑那么厉害,又弄疯一个?

“哦,你也有红色,还有青色,又红又绿?”陈瞎子转头,盯着唐力民:“你刚刚说什么?太吵了,我没听清。”

“对了,太吵了,是什么这么响?打雷了吗?不应该啊。我看见了,今天不下雨,明天也不下雨,后天呢?对,这才对,后天才会打雷,今天不该打雷。”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转头,就对着唐力民,明明陈瞎子闭着眼,但唐力民却敏锐察觉到一股被窥伺的感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看着自己,让他有一种自己整个人都被剥干净的感觉,这令他不适地皱眉。

随着陈瞎子神神叨叨、念念有词的话,他脸上的血泪流得更凶了,几乎染红他下半张脸。

“医生,给他打一针镇定剂。”唐力民道。不管他看到了什么,总不能让他这么疯下去。

“好。”医生应了一声,立刻翻开药箱,准备给陈瞎子来一针。

“抓到了!”此时,萧然低喝一声,掐着手指,从李兴学身上抽出一团暗红泛黑的东西。

这团如交缠的红毛线的东西在她手中也不老实,还想挣脱,继续潜伏回去。

萧然握着它,正想让凤凰蛊切断它和李兴学的联系,孰料陈瞎子侧头,抬起手,隔空轻轻一勾。

“嘣”的一声,像是线断的声音,萧然只觉得手上挣扎的力道减弱,瞬间萎靡了下来。

“噗!”同时萎靡的还有陈瞎子,他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苍老了几分,委顿着朝后倒去。

萧然:“?”

她想伸手拉他,徐映快她一步,手抵在陈瞎子背后,抬手迅速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陈瞎子颤了颤,眼皮滚动,似乎想睁眼,徐映见状,立刻在他眼前一抹,“封!”

陈瞎子眼睛不动了,徐映抓着他,丢下一句:“我带他出去一下。”三两步便出了门,不见了身影。

“驭,焚。”

一团火凭空出现在萧然手中,尖厉的惨叫响彻仓库,将众人惊回了神。

手中的暗红“毛线团”开始消融,一只巴掌大的狐狸从中跃出,冲向萧然眉心,想要钻进去。

‘哼!’凤凰蛊在萧然意识中冷哼一声,狐狸还没触及到她的皮肤,就如冰雪消融一般,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这大约是血眼狐狸最后的手段,在它消散的瞬间,萧然手中的“毛线团”也烧得丁点不剩,随之而来,一些属于血眼狐狸的记忆碎片也被萧然捕捉到-

*

在血眼狐狸消散的同时,千里之外,某栋城中村的自建房中,一个满脸憔悴,脸上、身上还带着青紫伤痕的女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紧闭着眼睛对着矮柜上一只惟妙惟肖的狐狸雕像虔诚地祈祷着。

这个雕像是她在一个小摊贩上买的,买的人说,只要向雕像祈祷,她就可以心想事成,她不信这些,但当时却鬼使神差地买下了。

也许是日子太过绝望,所以她真的跪下来对着它开始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