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密林之间,窦玄披着干硬的未加蹂制鹿皮,穿着羊靴子,背上背着跟他差不多高的木柴和打猎来的两只野鸡,顶着寒雪大风之中,一步一步艰难往木屋走去,风像刀一样刮在脸上,刺得他漏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麻木,他解下腰间的葫芦,把葫芦里的烈酒当水一样,一饮而下。他丝毫没有醉意,反而烈酒下肚,他清醒了许多。
如果天黑还赶不回去,他必然冻死在这个冬夜,距离他失踪已经将近一年了,过完这个寒冬,他必须回京,如果再不回京,他怕他的未婚妻会择人另嫁。至于这么久没有回去,实在是事出有因。
终于回到屋子里,打开门,屋子里那披着白狐狸皮的女人冷冷道:“我还以为你跑了。”
“不敢跑,我可不想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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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玉淑摸着白青墨有些发烫的额头埋怨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还能从马上摔下来。”
“不过三碗而已。”他坐在椅子上,强忍着恶心道,心里发誓已经再也不喝了,脑子都喝得算术都算不清了。
“还好摔倒在自家门口,摔倒在别人家门口,要是被别人捡过去了,我便又要成寡妇了。”
“是不是霜兰说你,你不高兴,借酒浇愁去了?”
“没有!我是高兴!我上一回喝酒还是跟阿姐成亲的时候,我是想通了,阿姐等过完年,咱们就走吧,到时候我把我爹放在我这里的钱一起带走,去京城也好,去其他地方也好。
杭玉淑瞧他晕乎乎的样子,说话都吞吞吐吐的,没有往日里那般苦大仇深的样子,实在有点可爱,甚至认真分析道:“既然你要跑,也是可以的,但是咱们跑之前能不能再多争一下你家钱财。”
“他们都留给我哥哥了,我万分争取不得,主要连你杭府的地租都是我哥哥在收。我只管铺子。”
“咱俩想个办法弄回来,然后再去京城,到时候我再跟我爹美言几句。你爹娘实在是个不知趣的,我家的地租不给我家女婿管着,还捏在他们家手里。”
“没错!没错!我要让岳父高兴,岳父高兴,阿姐就高兴。”他醉晕晕道
背地里白兰拉着霜兰笑道:“这跟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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