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起，坐在廊下的板凳上，端着碗，边吃边看着那飘雪。

直到有人来说，那个小孩子不吃饭，说想见他，不然就寻死觅活，他们没有办法，就带过来了。

被人群里渐渐围在里面的周子烬，三两下扒干净碗里的饭菜，这才默默起身，让人重新端了碗饭菜，就过去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十皇子明显也看到了那满院子的人，他神情不解，又有些不安，在看见周子烬的第一眼，就询问了出来。

周子烬不回答，把碗和筷子递过去，示意他。

十皇子没有伸手，两人僵持了会，才犹豫着接了过去。

他认命的开始吃，可眼眶却慢慢红了。

周子烬看着他这样，反倒笑了：“哭什么？又不会把你怎样。”

十皇子吃了两口，艰难咽下后，实在没有胃口。他把碗放到一旁，看着周子烬，认真的说：“谋反，是死罪。”

“三岁小孩都知道啊……没事，什么后果我都认。”

十皇子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姐该怎么办？她是喜欢你的……你造的果，还会毁了她。”

周子烬抿唇，也认真解释：“虽然，这果也是她自己选的，但我会尽量护着她。”

“一定要如此？那位置就那么吸引人？”

“不是为了那位置。”周子烬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但还是尽量解释：“本来也没有打算用这办法，可是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

十皇子十分敏锐，直接问重点：“你原本要做什么？”

“要做的事情那就多了……”周子烬目光幽远，似在回忆，他说：“我本来只想争取能让百姓吃饱穿暖，后来又想着也许可以安定边疆，让百姓有点肉吃有点油水……”

“不过现在嘛……也不止现在……”周子烬顿了顿，收回目光，眼神压抑着风暴,但脸上，却诡异的带着笑：“我想杀人！”

十皇子没有见过这样危险的周子烬，他印象里的周子烬一直都是温良无害的，不会这么狰狞，他甚至怀疑这人根本就不是周子烬。他有些小心的问：“杀……谁？”

周子烬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十皇子，良久才说：“以后你会知道的。你现在太年轻了……像我当年一样。没有经历过，年轻气盛，以为能跟豺狼讲道理，不知道人性会坏到什么程度。”

“所以，你要靠暴力去解决事情？”十皇子低声说：“我见过的，造反我也经历过，死了很多人。如果你也想这么做，那现在外面的那些人，还有很多人，就会再也见不着了……”

“我还有其他办法吗？这是一个强权可以横行无忌的世界。既然这就是你们共同推崇并维护的规则，那我就按照你们规则玩。等我赢了，以后，你们就该按照我定的规则来了……”

屋外的风雪更大了，十皇子大概能领会出周子烬的意图，但他还是想再劝劝。

可周子烬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看了十皇子一眼，承诺他，只需要好好待上两天，就送他回去，然后就离开了。

十皇子知道，周子烬可能今晚就要行动了，担忧的一晚上没有睡着。

可周子烬却是回去沾枕头就睡了，当然，他并没有回公主府去，也没有传信回去，就在镖局里，让他们安排的房间里住了一晚。

第二天，他倒是起的挺早，不过却是让所有人都吃饱了早餐，才带上家伙，开始分散着朝皇宫方向出发。

周子烬懒的走路，就骑了马，带了五六个手下，招摇过市的往皇宫城墙根这就来了。

不过在来的路上，他倒是听到了条与自己相关的八卦。说今天早上，兵部左侍郎齐恒，竟然抬棺上朝，状告当朝驸马谋害了他儿子。

周子烬到了宫门口，边等着手下们在僻静的一角钻孔安炸药，边等那些散朝的大臣出来。

然后，他没有忍住，好奇的问守宫门的侍卫：“大哥，那齐恒早朝真的带棺材了？啥木头，啥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