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半死不活时还闻不着。
玉枕山凑近了一些,主要是为了听清他的名字。
“你好赵枝枝。”
赵知熠下意识解释:“不、不是……”
玉大少爷没时间听他解释,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小酥肉。
“得,嘀嘀咕咕说不明白。一会儿我叫小红给你梳梳舌头。”
宋含瑛啧了一声:“玉娇娇,别欺负人家。”
玉枕山揶揄,看对面那人:“我欺负你了吗,赵枝枝?”
赵知熠急着说话,脸就憋得通红:“没、没、没有!”
玉枕山冲着妈妈耸耸肩:你看。
“我这孩子平日里就知道学习了,跟个书呆子一样,嘴也笨。娇娇不待见他也正常,他啊,一辈子书眼子命!”赵厉年声如洪钟。
说罢,还不忘瞪儿子一眼。
“跟人家学着点,说话都不利索!”
专心吃饭的玉枕山吓得抖了抖,脖子上的吠琉璃扬了又落。
他不满地抬起眼。
一旁的钟芸珠给他夹菜,轻声:“别当着外人训孩子……”
她的声音也小,还赔着笑。
赵知熠的脸越来越深,带着婴儿肥的软肉垂下去。
安抚没有用,那男人雄赳赳扬着嗓子:“脸要掉进碗里去了!你怎么不钻进去!整日里直不起的腰的软蛋!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孬种!——”
惊呼乍起,声震屋瓦。
玉娇娇额角轻跳,猛地拍了下桌子。
吵死了!
跟一刀剁掉耳朵的年猪一样吵!
他的动作突然,桌上一圈人都吓着了。
目光齐聚在他身上。
玉枕山看也不看:“你吃饱了吗赵枝枝?”
刚问完,还不等对方回答。
他就自顾答道:“你吃饱了。”
了罢,玉娇娇一把拽起那蔫儿枝。
“妈,我带他去后院玩了。”
等到两人走了,宋含瑛才哈哈笑道:“你们瞧,可不能学我家娇娇。”
“脾气怪着呢。”
可母亲脸上的笑,看不出一丝嫌恶。
……
赵知熠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那瘦条条的人拽着他脚下生风,一路窜了出来。
一抬眼,就已经到东厢房了。
“我、我们这样、会挨训的……”他说道。
玉少爷跑了一路没力气,干脆坐在门前台阶上,随处倚靠。
“凭什么?”
赵知熠:“不、不礼貌。”
玉枕山盯着他,片刻道:“那咋了?”
“会死人吗?”
赵知熠下意识摇头。
“不、不会。”
“那不就得了。”玉枕山耸耸肩。
死,已经是最大的事了。
大叔二叔说:这世界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母亲说:死也不是大事。
玉娇娇抬着脸,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又懒得爬起身。
像召唤看门大黄一样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说。”
赵知熠在他旁边坐下,却道:“我爸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玉娇娇脸一皱:“什么意思?”
“就是说,拥有千两黄金的人,不坐在屋檐下,以防瓦片掉下来砸伤头。”赵知熠道。
玉枕山:“为什么?怕死啊?我都千金之子了,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老祖宗头上都敢坐。”
“等会儿,你怎么扯起这些书本事就不结巴了?”
“有、有吗?”赵知熠挠了挠头。
大少爷没时间管他结不结巴,话题转得快:“你怕啊?”
赵知熠不知道问的什么,但应该怕,就点点头。
“怕不礼貌?”
他点头。
“怕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