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滑头和尚(3 / 4)

麒麟纂引 蚂螂 12073 字 1个月前

语气平直,言毕即止。听不出安慰的意味。

逢荼也瞧他,不解道:“喂,你不过来看看你的孩子吗?”

“他方才遭了罪。”

试图唤醒一个男人的父爱。

“做梦。”

空鸣想。

一个没有见过生死门,没有爱抚过妻子和孩子的男人。一个沉溺于情人温柔乡,只知享受爱欲背德之情的男人。

一个没有付出血泪,坐享其成的男人。

一个家庭中奉献无足轻重,却地位崇高的男人。

不论是对母亲的爱、妻子的爱、孩子的爱——以及对家庭的爱,都是在饱食终日后分出心思的爱。

男人擅长在吃得沟满壕平后,从发黄的牙缝中抠出可怜的爱

——送给亲爱的妻儿。

这已然仁至义尽,却也父爱如山。

空鸣对此司空见惯。

青年男人脸上的担忧如昙花一现,再寻无踪。

谢行止已经将祛秽的圣水送服,将王连芳扶坐靠墙。

稍俟片刻。

王连芳睁开眼,瞳孔神虚,久乃复明。

彻底醒了。她本能叫了声:“我儿!”

声如锥心刺骨鸣。

又登时道:“我乖孙儿!”

她匍匐着,找到她精神的归属之一。

昏睡在沙发上的稚童小儿。确定他完好如初,并无他恙。她如释重负,将喉中死气吐出来。

余光又瞧见梁承德。只注意到儿子面露惊惧,便顾不得其他。

她怀中还抱着孙儿,又回首踉跄朝着儿子奔。急匆匆的,赶着投胎的势头。

王连芳半跪在儿子面前。那条母亲节收到的长裤吸血似的,将儿子泄出来的不堪咽下去。

腻也好、臭也好、腥臊也好。都借由那条哺育的脐带,嫁祸到她身上。

感动人心、惊天动地、伟大至极。

“呵。”

空鸣嗤笑一声。

逢荼疑惑:“为何发笑?”

“没什么。”和尚摆摆手。

事已至此,王连芳几人都稳定下来。

小川在卧房内熟睡,稚童身体特殊,谢行止告知他们要睡上一天一夜才会醒。

王连芳往他们手里塞了一包红封。

谢行止不发话,逢荼便不敢动。直到老板点了点头,逢荼才赶忙伸手去接。

但见和尚,他笑盈盈就揣怀里了,不忘客套:“哎呀,你们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们不要?那都给我吧,我帮他们收着——”说着,和尚伸手一揽,准备将三个红封都兜圆了。

吓得伙计团了一下,急揣入怀。

“你咋脸皮那么厚?”逢荼捂着口袋,不忘呛他。

空鸣不恼,喜滋滋哼曲儿似的:“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

逢荼恼了,嘴上不认输:“是是是。谁能比得上你啊?——铁皮脸、铜鼻梁,脸皮赛过城墙砖,挨骂当过吃蜜饯。”

得了红封,空鸣便能屈能伸。

“对啊,知我者小伙子也。”

逢荼:“别叫我小伙子。”

空鸣:“你又没告诉我名字,我还能叫啥?”

“小弟弟?”

逢荼脸又气红了。

“也不许叫我小弟弟!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逢荼。”

“我叫空鸣。”和尚道。

他又注意到一侧,朝着谢行止问:“诶,这位小哥,你叫啥?”

逢荼瞪他:“就你,也配知道我家老板的名字…”

谢行止如实答道:“谢行止。”

空鸣诶了一声,满意道:“瞧瞧,这就叫格局。”

“封条小兄弟,你要多跟大老板学一学。”

逢荼咬牙:“念错了!逢荼!”

:“哦,封条,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