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喜欢她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显得她都不太聪明了,明明就是一个机灵的小姑娘,显得鲁莽冲动,没什么脑子似的,阿喜心里郁郁的。
都怪她爹娘。
这可不是她无能迁怒,是有根据的,“儿孙肖父/母”是被写进书中的,虽然也有好竹生歹笋的时候,就是常人常说的“逆子”,但大多时候都是龙生龙凤生凤,极少碰到歹竹出好笋的情况。阿喜记忆中,她爹也好像是一个吼来吼去的人,嗓门特别大,给年幼的她留下了这么丁点印象,可能太歹了,导致她没有脱离血脉延续才会这样。
再不学着稳重一点,阿喜都能想象,别人每天会把她的话当“金科玉律”一样翻出来:“不要学那个阿喜知道吗?瞧瞧她出的馊主意......”
认识的人多了后,就会从小团体传播变成大范围传遍,并被人引以为戒。
阿喜眼前开始发黑。
阿喜深刻反省,就差躲在墙角根去了,钟攸凝仿佛都透过她的外表,看着她的灵体已经飘荡了过去,浑身还散发着一阵阵垂丧的气息。
她着手挑起了首饰。
女子的行头当中,衣裳、头面、胭脂水粉占据了很大比例,也是给别人的头印象,再穷人家的姑娘,在见外人时也会打水擦拭,穿上干净的衣裳,梳好头发。
高门女子们评判的标准不一样。看衣裳的款式、头面的款式是不是新样子,如果穿的是旧款,就能推断出对方家境情况,在心中衡量要不要与之交往。
钟攸凝今年才除服,带着阿喜投奔侯府,压根没做什么新样式,现在摆出来的都是前几年的旧款了。
阿喜很快把那点羞耻抛诸脑后,宛如一朵贴心解语花,围着钟攸凝叽叽喳喳:“姑娘生得好,带木枝都好看,如果夫人还在,早就为姑娘购置新样式,把这些旧样拿去融了。”
有些人就是穿麻布都好看,无需用身外之物来点缀。
钟攸凝挑了两支带碧玉的钗子,金银头面迭代快,玉石钗子样式能放久一点,不容易过时,纯玉越久越好,才会有价值,值钱。
她把钗子交给阿喜,让她把明日穿的衣裳放一起。
“带木枝就不必了,老夫人该生气了。”
阿喜嘴多甜啊,多会拍马屁啊,这会儿也不提什么木枝了,立马改了话术:“不管带什么,在姑娘身上都是点缀。”
钟攸凝想象了一下带木枝的画面,自己也被逗笑了。
倒不是她看不上带木枝,在民间百姓中,许多妇人都是带着木簪,从一开始的簪钗形状,到近年款式多样,木簪雕刻、雕花已经是普通样式了,还有木簪流苏、镶嵌珠面。
可她在侯府中,代表的是老夫人的母族颜面,是钟家的脸面,如果带着木枝招摇过市,老夫人的脸面头一个挂不住。
别人肯定会说老夫人的母族如何破落,小辈连金银都戴不上了,钟家又是如何,弄得侯府和钟家都没有脸,她也姓钟,钟家的名声好坏同样会关系到她的。都讨不到好处的事,钟攸凝不会做。
不过等她以后离开了侯府,没有这么多人盯着的时候,倒是可以带着玩玩,一天换一个花样都行。
阿喜抱着衣裳,也跟着傻笑。
翌日,钟攸凝早早就起来了,洗漱穿戴齐整,就带着阿喜去了老夫人所住的寿康院。
永平侯府是有晨昏定省这个规矩的。
也就是给长辈请安。
如今永平侯府长辈只有老夫人一个,所以其实就是去给老夫人请安。
晨昏就是早、晚,早一般是日出之后、早食之前,从卯时到辰时内都是请安时辰,昏就是傍晚十分,在酉时左右,向长辈汇报情况,问候起居,在官宦人家和望族中,晨昏定省的规矩更严,时辰越早,代表对长辈的恭敬。
在他们乡下就没这么些个规矩了,卯时、辰时都是干活的好时候,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百姓们为了生计奔波,起了后先去地里干干活,去上上工,等天大亮了才回家吃一口食,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