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气,尾音抖得厉害。周煜贞掌心也贴住他的小腹,给他打圈地揉,揉得裴珺安低低啜泣。
又温吞地,礼貌极了,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受不了,坐不住,说着要回床上去,其实只想逃走。
周煜贞轻轻叹气,看他晕红的脸,潮湿的眼角,把人抱起来,出了浴缸,湿淋淋地往卧室走动。
裴珺安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扶着他的肩,水珠嘀嘀嗒嗒地落,在地板上曳出行走的湿痕。
洗完还没有擦干净。
“我难受……”他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空了眼泪反而掉下来,撑着床垫就要跑,却被周煜贞压住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可比在浴室里还难受。裴珺安又被吻了,这次知道乖,主动打开口腔任他亲,抱住周煜贞的腰,可怜地呜咽,模糊地求,被压成断断续续的泣音。
不算快,但更磋磨。总是这样,生怕他哪里不舒服似的慢慢来,裴珺安却根本受不了这个。他耐力不好,亲了一会就要换气,周煜贞每次都太绵密,于是拉长时间,他换气好多次,对方还要吻。
/
裴珺安胸膛起伏着,泪痕刚擦干不久。
他被收拾干净,这会妥帖地放在软沙发里,而罪魁祸首就坐在身边,叫阿姨把饭菜送上了楼,正认真喝汤。
“我讨厌你。”裴珺安瓮声瓮气地说,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周煜贞继续喝汤:“好。”
“……”裴珺安看他尝得认真,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馔,嘴一撇,“我疼。”
“这样也疼?”周煜贞带着笑看他,“那怎么还叫我凶一点?”
裴珺安生闷气:“谁叫你一直一直弄。”
“那以后不弄了,”周煜贞给他夹菜,“我一会去找药。”
裴珺安一拳打在棉花上,化悲痛为食欲,愤愤吃起饭来。
其实不疼,只是他被折磨太久,后来都分不清边界,丢脸地洇出一团又一团湿痕。他总是觉得,如果周煜贞按照狂风骤雨的调性来,时间至少要减一半。
周煜贞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有人倚靠的时候裴珺安就是这样,柔软袒露出一切,任性又娇纵,和拒人千里之外时完全不同。
因而这些年,尤其是婚后,小脾气越来越多,周煜贞却大多时候都认为可爱。
他说不清当初在船上为什么彻底动心,但后来相处变多,周煜贞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竟然是裴珺安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
交际之中,周煜贞从来不会过度解读对方的信息,输入什么他就去处理什么,然后再吐出什么。所以他从不为他人苦恼。而裴珺安看着他,说爱他,为他打理家庭,他就会感受到被安抚。
也因为这样,周煜贞给过亲吻、诺言、物质等等,却不明白裴珺安为什么对每一样都不能很安心。
妻子性格多变、情绪敏感,他一直想解决。
“安安。”他看着裴珺安胃口大开地吃饭,然后把汤喝完,脸颊红润,顺水推舟说,“我有事想说。”
裴珺安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个开场白。它一般都代表着,又有什么他不想面对的问题,要被摆到面前了。
“……你说吧。”他靠进沙发,闷闷地说。
周煜贞揽过他的腰,把他带得更近,还给他揉了揉。
肚子里残留着奇怪的充盈感,裴珺安微微缩起来,不要他再碰了,越揉越奇怪。
周煜贞于是亲了亲他的脸。
他不喜欢含糊其辞一带而过,任何事都喜欢反推其逻辑,现在也是一样,温存完说:
“在岛上,你说我不尊重你的情绪。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有哪些会让你觉得不尊重。”
裴珺安呼吸滞了一下,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
他不想谈这个。
那些失控的、脆弱的、歇斯底里的,每一次回忆他都很烦躁很痛苦,就像噩梦,他只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