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星空下,沈知意独自伫立着,夜风拂过发梢,星光在周身流淌。温瑾看到这位昔日旧友穿透画纸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倒映整条银河,唇角含着未诉的温柔——当然,不是给看着的自己,是给景非昨的。
很独特的一幅画,温瑾第一眼就看出是景非昨的画作,但从第二眼开始,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她不得不阖眼,停下来深呼吸。
这个动作让她闻到了公寓里特有的气味,这样的气味她常在景非昨身上闻到,曾经令她安心的味道现在却让她恍惚不已。
一种陌生的灼热感从胸腔向四肢蔓延。
温瑾忽然想到景非昨那个不离身的相机,想到景非昨对她说的无数次“别动”,想到每次谈到未来时景非昨的敷衍,想到她提出同居时景非昨的抗拒。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她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如纸,只有眼底燃烧着两簇幽暗的火光。
温瑾对着镜中的自己勾起嘴角,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与平日示人的温柔截然不同。
她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现场,每一张照片都按原顺序放回,笔记本和画册精确地回归原位。
这个过程中,她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手指不再颤抖,甚至能欣赏起景非昨分类收藏的严谨性——按数字编号的储物箱,详细的关系记录,精确的时间存档。
收拾完毕后,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律师,关于瑞士资产的托管协议,我需要增加一些特殊条款,是的,关于长期居住权限的部分。”她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还有,联系一下安保系统的供应商,别墅需要升级。”
挂断电话后,温瑾望向窗外流动的城市光影。
一个计划正在她脑中成形。只是这一次,收藏家与被收藏者的位置,将要彻底调换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宝贝。”她对着空气低语,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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