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
“嗯,我记得了。”这样说,小陶的确就听懂了。毕竟谁会记得司马迁和希罗多德的妻子姓甚名谁呢。
但作为史学生,就算非专业项,也不可能不知道图利娅的。
但,重点是,为什么奥古斯都要将图利娅的半身像设定为开屏画面?
“我认为她是全罗马最美丽的女人。”少年神色认真地说,“不仅是秀丽的外表,她拥有一个亮丽的灵魂。你看看她的文章就知道了,结构缜密,批判明明辛辣,却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刻薄。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美丽的女人。”
她所著的书、写下的每一个文字,他都倒背如流。
“却太过隐忍了,不是吗?”小陶也有看过图利娅的文章,“浩瀚的篇幅,没为屋大维政、权的残酷遮掩过半字,却居然也未有任何一篇是会越过触怒屋大维的程度。其间分寸的拿捏,我光是想一下都觉得窒息,而她足足推敲了数百万字。你口中的温柔,是血泪铸成的。”
“智慧本来就是痛苦的。”奥古斯都却说,“不然,你以为美丽会是从浅薄中诞生的吗?正因为我们都知道她在受苦,她才显得如此美丽。”
小陶顿了顿,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少年快速地眨眨眼睛,“我不是说要虐、待她的意思。假如以成就来换取更顺遂的一生,我认为也不错的。”
小陶点点头,“嗯,我明白了,请不必再说。”
奥古斯都根本就是图利娅的变态粉丝。
意识到怎么都圆不回来,少年用食指搔搔脸,不再说了。心下有被拒绝的准备,他却还是尝试向她伸出手,“你要去看米西纳斯的花园吗?我可以带你去的。”
小陶看着意国少年白晢的手。尽管警戒未曾放下,但她的心底里,其实从不觉得他会故意伤害她。一顿,她也伸出了手,放到了少年的手里,就着他的力度站起来,跟着他,一道走进森林的更深处。
在少年的扶持下,靠着一盏灯,小陶走过愈来愈难走的小径,踩在落叶枯枝之上,咔嚓咔嚓,慢慢的,连路都开始不见了。
他们绕到一处狭窄的山谷间,一棵巨大的断树横在他们面前。少年狼狈地先行翻了过去,再伸出带着些许擦伤的手,将小陶安全地接了过去,小心地将她护得密不透风。
他正要继续走,小陶却拉着他先停下来。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独立包装的酒精棉棒,给他擦擦掌侧的划伤,动作轻轻的,生怕弄痛了他。
少年望着她的头顶,眨眨眼睛,突然像是很痛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抱歉,”小陶凑近他的手,给他吹吹,“你乖,忍一忍,嗯?”
奥古斯都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好,我会忍的,麻烦你了,陶。对了,你似乎也不只是游客,是哪间大学的留学生吗?”
小陶给他擦好酒精,又拿过猫咪款创可贴,给他贴好,“不,我只是访问学者,下个月就会离开罗马了。”
少年一顿。“只是”访问“学者”?
“你是研究生?”
“嗯,是的,”都搞定后,小陶抬起头来,一点都不觉得有甚么问题地说,“我是东方历史学系的博士二年生。”
还只是高三生并从来没想过要念博士的奥古斯都:“……”东方人的脸。还要是圆的,超难猜。他轻咳一声为失态作遮掩,转开话题,“你一个人跌倒过很多次吗?”
“嗯?”
奥古斯都以眼神示意向她的百宝口袋,笑笑,努力地温下声音:“辛苦你了,图。”他的发音下意识地岔开了一瞬。回过神来,他也只觉自己是被对方的年龄惊得闪了舌头。
也只认为对方是难以发出东方的音调,小陶没在意,却为他的话微愣。
半晌,她的小圆脸上向他扬起了温柔的微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时间真的很晚了,路也不好走,”她问,“不如我们下次再来吧?”
“就在附近而已,而且,”他不以为然,“你不是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