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与凯撒差远了。
静静地退后的图利娅,看着他们的丑态,然后低下头,俯身捧起边上的水盆。贞女每天都需要亲自打水,清洁神坛,所以供奉着代表维斯塔女神的圣火之地,必有水。图利娅捧着水盆,两手往前一泼,毫不犹豫地将圣火泼灭。
房内顿时变得更暗了。
大贞女顿时失声尖叫:“小图利娅!你竟敢……”
众人也一时愣住。
图利娅将盆子随手甩开,铜盆碰在石板地上,发生咣当的声响,“维斯塔圣火象征罗马的昌盛,绝不可熄灭,否则贞女便需以身相殉,为守护不力而负责。这是我三岁的时候就被告知的。”
“不是贞女,而是导致圣火熄灭的罪人须以死赎罪。”大贞女混浊的双目瞪着曾经最出色的学生,“这次的熄灭,不是有贞女失德触怒女神,而是你!”
“那又如何?”图利娅笑了笑,“我是西塞罗的女儿,所有人都在争取我父亲的支持,企图将自己合法化,没人会杀了我的。那谁该为圣火熄灭负责呢?”
大贞女看看四周。
在场的人都有利益牵扯,谁都不能让对方去死,在场中能负责殉死的,只能是大贞女。
“我知道你在玩甚么把戏,小图利娅,”大贞女缓缓颔首。
这是贞女间最普通不过的把戏。
大贞女蓦地提高声量,宣布:“这次的圣火熄灭,是神明警示罗马将陷入危险。政治家们必须警惕!”
圣火熄灭不是人为失误,而是女神对国运的预兆。
凯撒的死,被神庙定性为罗马的灾难了。
换句话说,刺杀者是不义者。
“不!”布鲁图斯猛地上前,狠狠地握住图利娅的手腕,“小图利娅!我命令你……”
不等他将话说完,图利娅忍住腕上的剧痛,以平静的声线同时说:“贞女,请在凯撒的遗孀面前,完整地宣读遗嘱。”她回视布鲁图斯的双目,“而你,在想好杀了我的籍口以前,都不会敢背负杀妻的名头。更莫说,我有父亲。”
还轮不到布鲁图斯想对她怎样就怎样!
怒火中烧的布鲁图斯,大力扭紧前妻的手腕。
西塞罗一把用力推开前女婿,拿过小女儿淤红的手腕,怒视布鲁图斯。图利娅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她大概是骨折了。
西塞罗挡在小女儿的身前,喝道:“共/和国的事,我们会再‘谈’的,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女儿!”他愤怒得像是双颊鼓涨的金鱼,模样有几分可笑。
却没人笑。
卡西乌斯上前,将妻子的兄长暂且劝退。神庙已经失控,要是再让西塞罗作出不利贵族派的宣言,他们的民望就全都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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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女。”图利娅轻声道。
大贞女便拿起被蜡印封口的卷轴,啪的一声打开,宣读
“……盖乌斯.屋大维继承凯撒之名。除留下给贞洁可敬的妻子加普尼娅一笔安家费外,屋大维将与以下两人均分凯撒的遗产,他们分别是……”
没再出错了。
图利娅低呼出一口气。
凯撒的儿子,必须是屋大维。
宣读完毕后,众人暂且散去,离开神庙,约定今晚再次进行谈判。满额冷汗、脸色苍白的图利娅,被西塞罗扶持着慢慢往外走,身后却传来大贞女的声音。
“你仍然可以入选的,小图利娅。”大贞女说,“一旦现任贞女团里有人早亡或失格,可由德望俱佳的寡妇取代。”
图利娅回过头,望着年华老去的大贞女。
“虽然这样出身的后备贞女不能当上首席,你也有伤疤在身,但以你的背景和人脉,要取得罗马大祭司的特别许可,不会是问题的。”她向有生以来最出色的学生说,“我老了,而你,会成为最出色的维斯塔大贞女。”
“……我明白神庙现在需要我,”图利娅放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