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利娅定定地望着米西纳斯,“所以,是布鲁图斯了。”
“别惊讶,一定是他。”他扬扬眉,“他明明清楚你不是个乖巧的贵女,还敢不自量力地向西塞罗提亲,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布鲁图斯是个贪心的人。他会为了自己而刺杀凯撒,是全罗马里最不让我意外的了。”他捧着图利娅的脸,凑近她,低声道:“将别墅里的奴隶,全部清理干净,我们的对话一个字都不能外流。”
他要她杀了所有的奴隶,灭口。
“图!”米西纳斯喝道,“你不做,我也会做。”
罗马城里的人/民,惊慌的呼唤声不断从城中心的方向汹涌而至,“凯撒死了!凯撒被元老院的人杀死了!”
抬手按在米西纳斯的手背上,图利娅点头,“我做。”她声线镇定地说,“米西,这是政/变。”
米西纳斯立即会意。他们对视着,同时出言。
“屋大维。”他说。
“屋大维。”她说。
政/变里,执政家族的男继承人会是最先被清洗的目标。米西纳斯立即下轿,将图利娅也扶下来后,随即扬声,带着从人弃轿赶往屋大维的住处。
两人用力牵着对方的手,另一手提着衣袍,一起拚了命地往山上的住宅区跑。
他们赶到时,屋大维家的四周也已守卫林立。米西纳斯和图利娅立即进宅,大门在他们的背后牢牢地关上,奴隶们将重物移回门后挡着。
“外面到底是甚么情况?”比他们更早赶到的褐发少年,阿格里帕,沉声问道。
米西纳斯喘着气,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边上的高脚桌子,摇头,喘得说不出话来。
“布……”图利娅也涨红着脸,喘了口气才道,“凯撒死在元老院了,是布鲁图斯带着贵族派做的。”
“你肯定?”阿格里帕追问,“在元老院杀死凯撒?凯撒真的死了吗?”
屋大维面无表情,半扬起手止住友人,“这不是重点。如果凯撒没死,我们最多是白逃一趟,要是死了,后果才是不堪设想。先按凯撒已死来设想吧。妈妈,”他转向坐在最边上的女人,“你和姐姐先留在这里,等继父回来再说。有继父的护卫在,女人暂时不会有事。”
“那你呢?”妇人搂着美貌的少妇,焦急地问。
米西纳斯缓过劲儿来,插/进对话,“夫人,布鲁图斯是个比凯撒更喜欢沽名钓誉的白痴,因为他惟一拥有的就是家族名誉了。他不会动女人的,而凯撒以外的男人,他也未必会动,你不必太担心。”
阿格里帕立即道:“但屋大维必须要先走吧?这可一点都不安全!”
“没错,”米西纳斯说,“屋大维,你立即收拾行装,我们这就出城。”
屋大维点点头,却说:“我们要先汇合其他凯撒家族的人。只有我们的话,一旦布鲁图斯真的动手,仅凭我们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
“一般来说,你的方针是没错啦,”米西纳斯望着屋大维,“但你不一样,屋大维,你必须要先走。”
“嗯?”屋大维一愣,然后看着四周,无论是米西纳斯、阿格里帕、图利娅,甚至他稍稍转身,他背后的母亲和姐姐,全皆以同一眼神望着他。
图利娅打破沉默,说:“屋大维,凯撒将你立为他的继承人。”
“……你们全都知道?”屋大维似乎想错了甚么,有点疑惑地望向在场他最亲密的亲友们。
米西纳斯耸耸肩,“哦,所以你别告诉我,你以为凯撒会随随便便地捧个小孩子啰?你当上高级祭司的时候,可还不满十五岁。正常的高级官员门槛,至少都得三十。”
“不,我当然知道舅公看重我,但我以为他只是希望我能成为他儿子的监护人。”
米西纳斯嗤笑一声,“喂,凯撒哪来的儿子?就埃及那个杂/种哦?”
屋大维抿抿唇,指向图利娅,“图利娅夫人仍然相当年轻,她有很大机会为凯撒生下健康的继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