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走后的第一年,祁钰从未停止寻找,满脑子想的都是将宋窈抓回来后,要如何惩罚她,如何让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多么愚蠢,如何折断她的翅膀,打消她的念头,让她再也不离开自己的身边。
直到杳无音信的第二年,祁钰才慢慢从愤怒和疯狂中清醒过来,开始审视一向冷静处事的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件对他所在乎的利益的影响几乎微乎其微的事上,变得这么不像自己,也终于开始慢慢看清自己对于宋窈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看着被戳穿后默不作声的宋窈,祁钰轻叹了口气,“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在我的坚持没有白费,兜兜转转,老天还是让我又遇到了你。这一次能否答应我,好好戴着它?就当是对你骗了我的补偿了。”
“可是……”宋窈咬咬唇,似乎有些动摇,可这东西明显的很,若是大长公主知道了,又该如何说呢?
“若你真不愿,也无事。”祁钰退步道:“此事成王生事,皇上与我虽有做准备,但谁也不能保证可
以全身而退。不过你放心,我定会用命护你和大长公主安全,就是要摘,等我死了,你尽可做主,那时你……”
“别胡说了!”宋窈终于出声打断,似乎并不喜欢祁钰说这样的话,随即垂眸低低道:“我不摘就是了,以后也不要摘。”
不是不会,而是不要。
祁钰似是听懂了宋窈的意思,无声地笑了。
正好这会儿外面下人来报,说是另一间屋子已经收拾好了。
祁钰挥退下人,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成王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有动作,我先在这里陪着你们,等大长公主回来再说。”祁钰依然握着宋窈的手,带着宋窈走到床边坐下,替听两个大人说话听的上下眼皮打架的淼淼掖了掖被子。
宋窈纠结了一番,终是顺应本心,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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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成王书房内。
成王体贴地替大长公主打开门,“皇姐,请。”
大长公主也不拘谨,径直走入书房,施施然坐在了成王惯坐的位置上。即使低调多年,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依然丝毫不减。
“如今这里只有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说什么便说罢。”大长公主开门见山。
成王对于大长公主这样毫不见外的主人架势也不恼,十分从容地坐在了大长公主的下首,缓缓道:“我是什么心思什么目的,想必皇姐不会不知道。既如此,那我就明说了。当年我那皇兄逝世,太子尚未长成,按照本朝先例,应由亲王继位。只可惜到底是皇姐好手段,为了不让大权旁落,竟然无视祖规。不过到底也是十弟我自己势单力薄,技不如人,没能如九弟那般力博一番。只是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当年那些保新皇上位的势力已经死的死,散的散,那这天便也该换一换了。”
“你就算要换天,也该是同皇上博弈,我一个老太婆,只怕是帮不了你什么。”
“皇姐也太低估自己了。”成王呵呵一笑,“身为君王,自然是要以天下万民考虑,不到万不得已,动兵乃是下下之策。”
大长公主冷笑:“这么说,你是有更好的法子了?”
“那是自然。”成王道:“只要皇姐你随我一同入宫,在满朝文武面前作证,说当年原本来是属意我为新皇,但却被我以腿疾不便为由拒绝,可如今新帝不仁,残害至亲近臣,因此必须重承先帝遗志,拨乱反正。”
话落,书房内霎时安静。
许久后,才听大长公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低低笑起来。
“我说十弟啊十弟,莫非你是以为皇位更迭,是过家家一般的游戏么?且不说新皇登基这么多年,势力早已根深蒂固,你此时谋反无异于以卵击石。况且新皇在位期间,百姓富足,无可指摘。残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