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世子爷可真是有福气,还未成婚呢,世子夫人就这样惦记着您,竹报平安,就想着您一辈子平平安安呢。”
裴晋光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现在他实在忍不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这笑容落在裴淮光眼里十分刺眼。
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继续刷马,白马被他突然加重的力道刷得龇牙咧嘴,到最后忍不住愤怒地顶了顶这狗比主人。
把人家搓得好痛!
裴淮光被它撞了一胸膛都是泡沫,沉默了一会儿,丢下刷子,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他心里燃着一团不甘又委屈的火。
阿兄救了她,送了东西过去,他没有救,没送东西过去吗?
凭什么只有阿兄有她亲手做成的平安佩,他连一句敷衍的话都没捞着?
这不公平!
书清探头看了看二公子挟裹着怒气的背影,又看了看还沉浸在欢喜之中的裴晋光,撇了撇嘴:“二公子怎么突然走了?”
大概是要去找静寻,讨个公道吧。
裴晋光心里带着些诡异的平静,光是他阻拦没有用,二郎只有真切感受到静寻的抗拒,他才会放弃。
那枚平安佩被放进小匣子里妥善保存,裴晋光继续给玄光骋洗洗刷刷。
玄光骋高贵而不失鄙夷地看着一身泡沫的白马。
真可怜,洗个澡洗到一半儿,主人就把它给抛下了。
只是之后,玄光骋看着自家英勇无敌帅气无比的主人顺便将那匹楚楚可怜的白马也给刷了,在白马得意的眼神中气得仰天长啸数声。
·
裴淮光寻到乌静寻时,她正在码头旁的茶馆里喝茶。
茶馆简陋,来来往往的人却都忍不住将惊艳的目光落在那个穿着清浅碧色衣衫的女郎身上。
乌须琮自告奋勇去码头看载着舅舅佟平弗的船到了没有,今日风大,乌静寻就寻了座茶馆慢慢地等。
爱吹冷风就让他吹去吧,她现在也不会傻乎乎地心疼了。
桌上投下一片阴影。
乌静寻抬起头,漂亮妩媚的狐狸眼慢慢瞪大,映出少年冰冷又莫名带着几分委屈的昳丽脸庞。
“平安佩。为什么我没有?”
乌静寻呆了呆,才道:“裴二公子也想要吗?改日我逛街时替你寻一寻,有合适的就送给你,可好?”
她说的话有礼有节,任谁也挑不出刺来。
裴淮光却更生气了。
周围人窥探兴奋的目光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一把抓住乌静寻没有受伤那只手,沉着脸道:“你跟我来。”
乌静寻挣扎:“有什么事,你在这里说就好了。”
“你弄疼我了。”
裴淮光回眸,嘲讽道:“你熬夜给我阿兄雕刻平安佩,手就不疼,我拉一拉就疼了?怎么,我是什么灾星,专门克你不成?”
他只是气急之下的一句讽刺,没想到乌静寻思索一会儿,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还真说不准。
裴淮光被她那个默默点头的动作气得眼尾都泛了红,可抓住她手臂的手劲儿却一直没有加紧。
翠屏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上前去扒拉他:“你快放开我家娘子!”
裴淮光放了手。
翠屏急忙拍了拍乌静寻的衣袖,好像她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可以用你亲手雕刻的平安佩,我连主动求,都只能求得一个街边随处可见的二流货色,是不是?”
或许在她眼中,自己也的的确确是个二流货色。
乌静寻蹙眉,在少年莫名倔强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如果这样能让他醒悟,断绝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狠一点也就……狠一点吧。
见她真的点了头,裴淮光反而觉得心里没有那么堵了。
她和旁人也没什么不同。他早该知道。
少年转身就走,围观群众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