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了女郎原本如玉一般的耳廓。
手里的小狗崽还在哼哼唧唧,裴淮光挑了挑眉梢,嘴唇无声翕动两下,裴晋光读懂了他的意思。
一起放。
裴晋光放开落在乌静寻腰间的手,裴淮光亦是后退一步。
乌静寻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今日她与裴淮光都没有正式说过话,她不知道这个未来的小叔子为什么要执着地跟着过来,又只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直至将人看得有些发怒,偏生又不好发作。
“不用抱着它,它自个儿能够跳上去。”说着,裴淮光将小狗崽放了下来,拍了拍它的屁股,又指了指马车,原本还在呜呜撒娇的小狗崽奋力一跃,站在车辕上朝着乌静寻摇尾巴。
始终是他捉回来这只小狗,乌静寻对着裴淮光点了点头:“多谢你。”
裴淮光没有应声,最后摸了摸小狗崽毛茸茸的头顶,那阵温热一掠而过,并不能填补他此刻心中的窟窿。
“过你的好日子去吧。”
不知是对人说的,还是对狗说的。
看着乌静寻下意识看着裴淮光远去的背影,迟迟没有将目光收回,裴晋光落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静寻。”
他其实很少叫她的名字。
乌静寻回神,察觉到自己刚刚下意识跟着裴淮光转身的背影望过去,她有些窘然,但裴晋光没有多说什么,只体贴地掀开车帘:“进去吧。”
他们还有很长时间,她的目光总会完完整整、长长久久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
小狗崽刚刚进了玉照院的门,就一点儿也不认生地开始巡逻,小尾巴警戒地一动不动,团在腚后好像一颗雪绒球。
翠屏被可爱得失声尖叫:“娘子,咱们该叫它什么好?”总不能一直‘小白’、‘小白’的叫吧?
乌静寻笑了笑:“就叫馒头。”
馒头?馒头?
虽然这狗和馒头一样都白白胖胖的,但是……
“奴婢还以为娘子你会给它取像是玉狮子、霜花鹞这样的雅致名儿呢。”
乌静寻没有解释,只弯下腰摸了摸颠颠跑过来的馒头。
从前她一直记挂着上金陵路上那个对她而言承载着阿娘的爱的馒头,可现在谎言破裂,她得到的只是半个冷馒头,阿兄却可以有热面炙肉。
乌静寻并非不能接受这样的区别对待,只是她唯一认定的,阿娘心里还是偏爱她的证据在她自己的话里烟消云散,馒头也就成了她不愿再提的东西。
但馒头有什么错?
阿娘从它身上抽离开来的温□□彩,这一回,乌静寻自己填补上去。
“馒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馒头毛茸茸的尾巴拂过女郎绣着折枝桂兰的裙摆,欢悦的汪汪声吸引了不远处的佟夫人。
她大病初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神情看着更加阴郁了。
“这是什么声音?”
王妈妈仔细听了听,疑惑道:“似乎,是从大娘子院子里传来的狗叫声。”
狗叫声?
佟夫人脸色一变,带着人急急赶过去,院门没关,她一眼就看见了乌静寻正在逗弄一只肥嘟嘟的小白狗。
“你在做什么?”
若放在从前,乌静寻早就下意识低下头去,默默作出认错姿态。
她轻轻拍了拍馒头的小脑袋,安抚了因为陌生人闯入而开始下意识龇牙咧嘴的守门使,直起身子对着佟夫人行了个礼:“阿娘也看见了,在逗狗。”
她当然知道这是在逗狗!
佟夫人只是无法接受连一直沉默着成为她‘试验品’的女儿也要挣脱她的掌控。
但乌静寻没有和她拉扯的心情,她从前错过了太多,婚后生活如何她更不敢确定,只想好好利用最后剩下一个月,可以称之为她人生第一次又或许是最后一次由她个人完全掌控的时间里,去做她喜欢的事情。
“阿娘大病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