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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屋敷一族从来活不过三十岁, 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位当主,不过才二十三岁,就已然病入膏肓了。

才说了几句话,他的气息便乱了, 不得不停下来喘息回缓。蝴蝶忍几人都关切地看向他们的主公,因不敢贸然说话, 唯恐扰乱主公的自我平复,和室内只有产屋敷耀哉急促的喘息声和天音夫人轻抚他脊背的窸窣声。

灶门炭治郎*正对着产屋敷耀哉跪坐在下首, 见主公大人这样难受,少年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嗫喏着不敢出声, 和几位前辈一样, 恨不得以身替之。

像主公大人这样好的人,本不该承受这种痛苦的。

可连坐这种东西向来是不讲道理的, 炭治郎想,谁让产屋敷一族和鬼舞辻无惨是同族,世界倾泻的愤怒已经算收敛了。

在这个人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区间的年代, 活不过三十岁这种诅咒又算得了什么呢。

鬼化与日渐浓烈的神性不断侵蚀着炭治郎不多的人性,他锚定了一部分人性,但其他的……荒先生和宿傩先生说,这是必然的,就像手握细沙,再怎么用力,沙粒还是会从贴合得不能再贴合的指缝中流走。

时至今日,炭治郎再看鬼舞辻无惨,那点仇恨比之最开始已经淡了很多,但他仍旧看不得无辜者、向善者、心怀希望者在痛苦和绝望中挣扎怒吼。

他既来了,有些事,便必须要做。

入侵者已被他和祢豆子截杀在世界之外,按理说,他们本该离去的,只是——

【我的世界来了一个穿越者。】世界意识拦住了杀完入侵者就要离开的兄妹俩,落在炭治郎身上的目光慈爱而温柔,【能否请你们将她带走?】

炭治郎不解:“您不能送她离开吗?”

一个穿越者而已,有什么特殊之处?

世界意识道:【她身上有一个名为系统的高维造物,不知为何开启了防御模式,我暂时找不到她,所以想请你们帮忙。】

系统?

炭治郎和祢豆子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不久前荒先生与他们讲起悟旅行中的种种趣事时,似乎……也有提到这么个存在?

是有说到系统吧?炭治郎不确定地用眼神询问妹妹。

祢豆子想了想,笃定地点点头,是有说到过。

这样的话……炭治郎沉吟片刻,应下了世界意识的委托,并郑重地拒绝了世界意识给得太多的报酬。

无功不受禄,很有原则的不灭鬼王从来只会收取与自己付出同等的报酬。

况且世界的能量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给得多了,日后若是突然要用到时发现不够怎么办?

于是世界意识看他的眼神更慈爱了。

炭治郎的思绪飘忽不过须臾,虚弱的产屋敷耀哉已经缓过来了,他轻笑着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慢慢坐直身体,已经无法再睁开的眼睛虚虚对准灶门炭治郎*的方向。

他开口,声音虚浮,但仍旧沁人心脾:“炭治郎,想必忍已经告诉了你我请你过来的来意。”

灶门炭治郎*挺直脊背:“是的,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笑了两下:“请不必这么严肃,炭治郎,这仅是我的私人请求。”

在确定另一个炭治郎真的拥有单杀上弦鬼的能力,且并非昙花一现之前,他请蝴蝶忍将炭治郎带来他面前,仅仅只是他的私人请求。

少年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一些。

产屋敷耀哉顿了一下,问道:“炭治郎,能请另一个你当面一谈吗?”

产屋敷一族持有特殊的能力,他们能够预见未来,有着近似于第六感的敏锐直觉。他能够感觉得到,另一个炭治郎正在看着他们,目光平静温和,和炭治郎一样,是一个温柔的人。

和室内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少年身上。

时透无一郎是很纯粹的好奇,他眨眨有些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色微凝,眉头蹙起,像是在进行内心对话的灶门炭治郎*,认真得就像在看天上的云是什么模样。

少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