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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件事了,还有一事,”林介白神情忽然复杂,看言锦时目光中甚至带着同情,“周老爷,也就是你舅舅,等候多时了。

话音方落——

“日上三竿,怎的还不起床?”

“林家小子你别在给他俩打马虎眼,我倒要看看要睡到何时,成婚这般大的时都无人上心!”

是周青珩。

等两人走出小院,就见周青珩已经风风火火冲进了后院,见着他们二人,又收回脚,稳重地咳嗽一声,“起了?有大事相商,言锦跟我来。”

说完,他又扫了一圈:“宿淮呢?给我叫来。”

言锦:“………”直觉没什么好事。

于是当言锦和被叫回来的宿淮跟着周青珩去了院中那枣树下时,便见着摆了一地的物件,旁边桌上还摊开了一卷厚厚的……地契?

“舅舅,你这是?”言锦有种不祥的预感。

周青珩一屁股坐下,又对着二人招手:“快来快来,我连夜看了几个好地方,扬州咱家有个临湖的别院,风景绝佳。或者去苏州?我在那儿也有处精巧的园子,你俩要是成婚,在那儿办,绝对气派!”

言锦神情古怪地看了地契一眼,还没开口,周青珩又唰地展开另一卷纸:“这是初步拟定的宾客名单,你们看看,主要是周家这边的生意往来的朋友,还有扬州的一些名流……”

言锦看着那长得能拖到地上的名单,眼皮直跳:“舅舅,我们就是成个婚,不是要人脉登基,而且时间和地方上我还为与宿淮商定……”

“你这叫什么话!”周青珩眼睛一瞪,“我周青珩的外甥成婚,能马虎吗?必须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知道!”

宿淮适时开口,语气温和:“舅舅,我与师兄不在意这些虚礼,在三生堂就很好。”

周青珩立刻调转矛头:“你看你看!宿淮多懂事,就是因为你太好说话,言锦这小子才敢这么敷衍你!”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宿淮,“孩子,你别怕,有舅舅给你撑腰!必须按最隆重的来!咱不能输阵!”

宿淮张了张口,选择沉默。

言锦听得哭笑不得:“舅舅,跟谁输阵啊?我们成婚还是打仗呢?”

“你懂什么!”周青珩一把拉过言锦,背对着宿淮压低声音,一副传授他纵横商界几十年经历的模样,“这婚礼排场,关乎你往后的地位!你二人皆是男子,且你身子弱,现在又理亏,再不把场面做足了,以后在家里还有权力吗?舅舅这是为你长远考虑!”

言锦:“……” 我谢谢您了。

他们二人以为悄悄话说得万无一失,宿淮在一旁听得真切,他挑着眉,拉了拉言锦的袖子,对周青珩道:“舅舅,当真不用如此麻烦。我和师兄都觉得,亲近的师兄弟、朋友们聚一聚就好。”

周青珩看看宿淮,又看看一脸“我就想简简单单办一个”的言锦,叹了口气,妥协了:“行吧行吧,你们有自己的主意。那就在三生堂办,但是!”

他话锋一转,“该有的规矩一样不能少!首先,这聘礼还是嫁妆的问题,得说清楚!”

言锦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什么聘礼嫁妆?”

周青珩一脸理所当然:“你把人宿淮带进坑了,难道不该是你下聘,把人娶进门吗?”

宿淮轻轻咳嗽一声,别过脸去,肩膀微抖。

言锦炸毛:“凭什么是我下聘?我俩都是男的!再说,明明是他……”

“是什么是!”周青珩打断他,“事实就是人家十三岁跟了你!聘礼必须给!还得给厚的!我周家库房里的好东西随你挑!务必让宿淮风风光光嫁进来!”

言锦扶额,感觉跟周青珩不在一条线上,他试图讲道理:“舅舅,我们没有谁嫁谁娶,就是成婚。”

“那不行!名分很重要!”周青珩异常执着,转头问宿淮,“宿淮,你说,你想要聘礼还是嫁妆?”

他一边说还一边当着言锦的面对宿淮使了个眼神,分明在说“别怕,大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