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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化开一丝微弱的热气。

“是大正把你们带到我这来的,大正就是那弩箭的那个年轻小伙子。”老婆婆一边喂药,一边温声说着,“真是险呐,再晚一步可就……”她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一块干净的粗布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

一碗药终于见了底。

言锦靠在枕头上,虽然浑身还是像被拆过一样酸软无力,但至少清醒了,他对老婆婆道了声谢,老婆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还是老婆子谢谢你,救了我孙女。”

说着她拍了拍那小姑娘的背,小姑娘连忙跪下磕了个响头。

言锦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大礼,连忙要下炕将人扶起,却被老婆婆按了回去:“你就受着吧,这是应该的。”

见老婆婆态度坚定,言锦才作罢,他看向青霄,声音依旧沙哑,却清晰了不少:“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青霄用力摇头,刚止住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他猛地别过脸去,瓮声瓮气地说:“我们能有什么事!躲得好好的,就你逞能!”

言锦没力气跟他争辩,只是微微笑了笑,又问老婆婆:“婆婆这里可是大石堡村?”

“没错。”老婆婆打量了一下他,笑道“孩子,你们不是咱村里人吧?”

见此,言锦也未遮掩,他斟酌了一番,道:“婆婆,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人?”老婆婆有些讶异。

“嗯,”言锦点点头,正色道,“不知婆婆可认识祝雪枝姑娘?听说她上月在河边带回来了一个重伤的人,婆婆可曾见过?”

婆婆年岁大了,记性不大好,想了许久也没应话,就在言锦以为自己希望又要落空时,忽然婆婆激动地一拍手:“哎呀,你说的那个小伙子啊,我当然知道。”

言锦猛地撑起身子,指尖都在发颤:“您……您当着见过……”话未说完,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苍白的脸瞬间涨红。

婆婆连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你现在可不能这样,万一病重了如何是好?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嘛。”

“雪枝姑娘带回来的那个小伙子现在可是我们村的红人。”她当即笑开了花,“那小伙子长得可俊,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齐整的男人,好像是叫怎么……哦对了,叫宿言。”

言锦心中猛地一跳,就是宿淮。

说到这老婆婆又看着言锦笑了笑:“你是第二个齐整的。”

“不过你没那小伙子那么好的命,听说陈家的女儿一眼便瞧上了他,给他不嫁呢,那姑娘可是不错的,便宜那小子了。”

言锦闻言微微蹙眉:“他答应了?”

“当然答应了,还说要帮雪枝姑娘采药赚聘礼呢。”老婆婆拍了拍他的手,“怎么你认识他?那正好多留几天喝喜酒。”

言锦抿了抿唇:“婆婆可以告知一下雪枝姑娘家的方位吗?”

“你要去找他们?”婆婆大惊,连连摆手,“哎哟可急不得,看你脸都白成什么样了,再歇会儿吧,等大正回来,我让他带你去。”

祝雪枝住在山顶上,不过好在这座山不高,沿着石阶走一会儿就到顶了。

沿路的石阶旁种着些竹子,风一过,沙沙地响。

山顶有间瓦房,带着个小院。院中泥地扫得干干净净,角落里堆着些劈好的柴火,能隐约见者屋檐下晾着几簸箕的药材。

看来这祝雪枝姑娘很有可能是村中的大夫。

言锦打量了一番四周,站在此处向下望去,能看见底下村子零零散散的屋顶,还有远处几块水田,日头斜过来,给整个村子镀了一层暖光。

这里人烟稀少,却极为清净雅致,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言锦上前一步,又脚下一顿,理了理衣襟,才敲响了小院的门。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无人应声,他皱了皱眉,想来来得不巧,祝雪枝不在家。

“喂,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