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小心!”宿淮的几乎同时响起。
言锦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黑沙土瞬间扑了上来。眼睛传来一阵异物感,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立刻停下了脚步。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那孩子像只灵活的兔子,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师兄你感觉怎么样?”宿淮连忙上前。
“咳……咳咳……”言锦被尘土呛得咳嗽了几声,他眨了眨眼,挤出几滴眼泪,觉得干涩的感觉消散,才道,“我没事,不当心罢了。”
他遥遥望了眼那小孩逃离的方向,又对宿淮道,“走吧先回去。”
回到镇长家,镇长听闻事情解决,热情地迎了上来,又是道谢又是安排茶点。言锦与镇长寒暄几句,用完午膳便以需要休息为由,带着宿淮回到了暂住的房间内。
他们住的这间房旁边有一个单独辟出来的小院,大约是盛夏时节用来乘凉的地方。
院子清幽,树洒下满地荫凉。言锦搬了跟长凳,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倒了两杯清茶晾着,将其中一杯推给宿淮。
宿淮接过,并不急着喝,而是去打了盆热水帮言锦擦干净脸,又找镇长拿了皂角,解了他的头发放进热水中清洗方才混进头发中的沙土。
言锦慵懒地眯起眼昏昏欲睡,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师兄,”宿淮开口,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待窦小花,很是耐心。”
言锦睁开眼,看向头顶的宿淮,见他神色平静,才道:“她本质不坏,只是一时糊涂,走了弯路。能拉一把,何必推一把?况且,”他顿了顿,忽然笑了,“看到她,有时会想起曾经带孩子的鸡飞狗跳的生活。”
那个让他鸡飞狗跳的人是谁不言而喻,言锦这棒槌,自个高兴了便开始找别人的痛处。
宿淮将他的头发从水中捞起来,用棉布包好扶他坐起来,在言锦将要起身时,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进了怀中,从身后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咬了下去。
庭院里静得只剩下风吹过叶梢的细碎声响。言锦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向后仰去,脊背轻轻撞上宿淮温热的胸膛,还未完全擦干的水珠便从发梢滚落,洇湿了两人相贴的衣襟。
他的视野里是庭院上方被屋檐框出一方湛蓝的天,几片云慢悠悠地飘过,而感官却全然被身后的人占据。
宿淮的呼吸比平日沉,拂在他颈侧,与他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跳混在一起。他能清晰闻到宿淮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自己发间残存的水汽和皂角的淡香,在午后的微醺暖风里,发酵出一种令人晕眩的暧昧。
言锦刚想开口,随即,宿淮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那不是一个算得上温柔的吻,更像带了点惩罚的意味。
这个人怎么就欠呢?抛下他,进山也不带着他,还专戳人心窝子,偏生他又喜欢得不行。
宿淮的牙齿带着些许力度碾过言锦的下唇,引得他轻嘶一声,随即,那力道又化作了绵密而潮湿的侵袭,舌头灵巧地撬开微启的齿关,长驱直入。
言锦被动地承受着,鼻腔里满是宿淮身上的气息,混合着皂角淡淡的草木香气。他被宿淮牢牢锁在怀中,更觉得那股热意从相贴的地方一路灼烧到了四肢百骸。
他想挣扎却浑身无力,而那吻在最初的掠夺后,竟渐渐变得缠绵起来,是一种带着近乎贪婪的吸吮。
院中静极了,只有细微的水声和压抑的喘息声交织。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言锦仰着头,眼中是宿淮低垂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看不清神情。
言锦大约在这个吻里琢磨出了什么。他原想为自己那句无心的调侃辩解几句,此刻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只能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模糊的呜咽。
他忽然想起来几年前偷吃的那晚桂花蜜汤圆,感觉自己和那些软软趴趴的小团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在宿淮怀里软成了一滩春水,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个湿润而绵长的吻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