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我, 怎么就是不听?万一伤到筋骨,你以后怎么拿针问脉?”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宿淮却没怎么听,他漫不经心地支着头, 眼中全是言锦焦急的模样。
这大约就是得知他心意后, 想亲近又有所顾忌的别扭言锦的哄人方式。
没有马车上那般气人, 倒是少见的可爱。
宿淮愉悦地弯了弯眸子, 一时没忍住, 轻笑出声。
言锦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以前也没见你爱笑,受伤了反而笑得这么开心, 去西北三年被羊踢头了?”
宿淮忙收了笑脸, 可怜道:“师兄,我疼,你吹一吹吧。”
这一声喊疼直接让言锦闭了嘴, 他当然知道宿淮是在装孙子, 可就算是装的, 他也心疼得慌。
西北三年风雪都没让他受伤, 刚和他重逢几日就见了血,偏生见血的这位还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棒槌, 一面得寸进尺一面专往他心窝里扎,就是看准了他不舍得斥责。
闹心,真闹心啊。
他可爱的小师弟被夺舍了吗?
言锦的脸皱成了一张抹布,却也还是捧着宿淮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吹完像是担心还疼,又凑近些吹了几下。
“行了吧?”言锦道。
宿淮略微颔首:“暂缓,后面或许还需要师兄帮忙。”
“装,你接着装。”言锦嘟囔一声,不知为何,自打宿淮回来后,面对他时自己总是会落下风。
简直被牵着鼻子走!
金尊玉贵的言大爷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他脾气嗷的一下上来,甩甩衣袖不干了。
他以为自己走得神气,实则同手同脚走了好一段路,从背影看慌乱成一团,比小白梅偷吃鸡腿后还心虚。
宿淮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他换成双手捧着下巴,也没动,就看着言锦溜达到侍卫身旁,又被什么吸引,发出惊天一叹。
宿淮:“………”突然觉得师兄好像松鼠怎么办?
他在想什么言锦已经没多大兴趣知道了,因为他现在有点兴奋。
“系统!我见到了真正的权谋文里的政敌刺杀诶!”
系统跟着兴奋:“出息了小言子,跨越阶级指日可待!”
言锦站在侍卫身旁,看着他们在刺客的尸体上摸索,很快一枚令牌被摸了出来,上面写着“朱”字。
侍卫面色一凝,拿了令牌忙上报给温洛浦。
“朱……”温洛浦将令牌收好,道,“兄长才病倒这些时日,他就坐不住了。”
如今朝堂之上,皇帝与太后分庭抗礼,少不了往对方身边安插眼线。而御史朱大人表面上是皇上的人,实际与定远侯温家一样都归于太后,但太后这边的势力面和心不和,都想除掉对方做太后身边唯一的功臣。
温家往日里一家独大,但从内到外全靠温邬支撑,如今温邬一倒,什么蛇鬼牛神都跑出来想划分侯府得一杯羹。
温洛浦吩咐人收拾好周遭的打斗痕迹,才对言锦道:“此处距京城不远,我想弃车骑马尽快赶回,不知言大夫身体可还受得住?”
人命关天的大事,言锦自然没法拒绝,忙道:“一切凭温小姐安排,不必顾及我。”
她还要说什么,言锦又道:“我若有事,师弟自会照顾。”
温洛浦又回头看了看宿淮,这吩咐侍卫:“休整片刻后启程。”
细雪无声地洒落下来,遥遥望去已瞧不见远山,都笼在一片朦胧的灰白之中。
疾驰下,风卷着雪迎面扑来,带来刺骨的凉意。言锦被宿淮搂在怀中,视野变得有限,只能看清前方一小段路,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单调的马蹄声、呼啸的风声和宿淮胸腔里的心跳。
马踏进京城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言锦撑着宿淮的手,脚尖探了探才跳下马,再抬头看去时,“定远侯府”四个大字映入眼中。
“当真是侯府,气派。”言锦叹道,突然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