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恰如多年前自己被父亲抱起来,与母亲一起去摘那梨花时的感觉。
“咚。”
药碗的边缘被人用酒坛子碰了碰。
“年纪轻轻就学会愁眉苦脸了,好的不学学坏的。”周青珩仰头灌了一口酒,大呼痛快,“怕什么?有事还有舅舅给你撑着,以后好好过,好日子多着呢。”
“舅舅说的是。”言锦应着用碗碰了回去,就这样一人喝药一人喝酒,最终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扬州赫赫有名的言周两家,现在就剩他和舅舅了。
想到这里,言锦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
宿淮曾捧着自己的手问他:“你往后与我在一处好不好?我当你是我兄长。”
唔……也不只两个,还有个弟弟呢,就是不姓言,不属言家本家。
不然找个时候诓他跟自己姓?
言锦心中一边琢磨着怎么诓人,一边又忧心起宿淮现在的情形来,一时愁得当即想要启程赶回去。
不过这一想法未能实现,他被捉回了周家去为舅母保胎,周青珩美名其曰难得找到个神医不用白不用,把他支使得团团转。
再得空时已是三日后,他方才想起将写给宿淮的信寄出去,不料刚回到周家,他就见到了三生堂的信鸽,信笺上是夏箐颜的笔迹。
上面写着:小师弟不顾阻拦与林师弟外出游历,师兄收到信时约莫已至淮安,望师兄速速定夺。
“………”言锦沉默,很好,自己还没能回去,人先跑了。
他正要幽幽长叹一声,脑子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一口气未能吐完便噎了回去,一时间呛了个惊天动地。
等等,宿淮和谁?
他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才确认自己未曾看错。
林介白!
天杀的,这是个会把人往青楼里带的祖宗。
言锦深呼吸一口气,直觉此事行不通,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拉了一匹马就要出城。
周青珩大惊,在后面狂追:“你又上哪去?”
言锦咬牙切齿:“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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