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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飞机头不明所以地摸了把脑袋,不想却抓了一手的头发。

那头发不再是染过烫过、抹了一大堆定型水般粗硬,反而细软短小,他惊讶地又摸了下,这次的头发不仅细软,有些还变黄变白,仿佛秋天随时会枯死的小草。

“操你妈这是……”

飞机头的咒骂被一大声咳嗽打断了,他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把肺咳出来,好不容易止住后,他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痛,不得不弯下腰。这个动作把他的精力耗尽了,他弯着的膝盖不胜重负,哪怕是挪上一小步都无比艰难,他胡乱地挥舞着手,幸好有那堵看不见的“墙”,他就这么倚在“墙”上重重地喘息着,每一口空气都要用尽全力才能塞进肺里,而吐出来时又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着气管。

“怎、怎么回事?”飞机头的视线开始不清晰,耳边是嗡嗡的噪音,明明刚才还没有的,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操、操……”

如果有面镜子,飞机头恐怕都不会认出镜中老人是谁。

就在刚刚,当严冬年说出遗言开始,飞机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在场的人都目睹了这一变化。

如果说黄金屋、方格子还能用投影或者什么科技来解释,飞机头的衰老用什么方法都说不通了。

“我……要死了?”生物的本能令飞机头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也许是布满了老人斑的手和喘不过气的呼吸,他惊恐地盯着手背一会儿,突然扑到“墙”上,对着陈贝尔的方向歇尽全力地大喊,“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