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怕是另有隐情。
这种事情瞒不了人,即便当今再恋权,万寿节后也会有消息了。
若是不想让二格格抚蒙,她的亲事就必须在万寿节前定下来,只是这人选却难住了四爷。
之所以执拗的不想让二格格抚蒙,也是因为抚蒙的大清公主郡主都难有长寿的。虽也有,却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十三的两个亲妹妹先后殁了以后,四爷就更不愿意唯一养大的女儿抚蒙了。
四福晋才不会在庶女的亲事上发表意见呢,听到四爷如此为难,四福晋也只是亲自为其续了杯热茶,之后便坐在四爷对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络子。
正月里不宜动针线,闲来无事做的四福晋便会打几个络子解闷。
半晌,四福晋见快到用晚膳的时辰了,见四爷不似要挪地方的样子,便吩咐屋中下人准备几道四爷太吃的菜。转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扬声吩咐屋中丫头,“让灶上用前儿十三福晋送来的野狍子肉就着干辣椒和香菜,干干的炒一盘来。”
吩咐完丫头,四福晋便转头对拿着本书发呆的四爷笑道:“初一在宫里听戏,说了句过年败了胃口,也没甚想吃的。恰好十三弟妹的娘家给她送了些炮制好的野狍子肉,又说了做法……”
‘十三弟妹的娘家?’
四爷的思绪还在琢磨亲闺女的亲事和亲老子会不会禅位上,冷不丁的听到四福晋的话还没反应不过来她说的是谁。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无可无不可的随意点了两下头,可点着点着就突然顿住了。
十三弟妹兆佳氏,其父玛尔汉,康熙四十六年迁吏部尚书。四十八年,以老病乞休。
玛尔汉此人出力出众,谨慎忠厚,膝下七女一子,十三弟妹便是玛尔汉最小的女儿。其独子关柱生于,生于,四爷只记得关柱年纪不大,是老来子,但具体是哪年生的,四爷竟记不清了。
于是四爷便问四福晋,四福晋想了下也一副不清甚清楚样的对四爷摇了摇头。
收回视线,四爷又看向苏培盛。一旁的苏培盛见状,连忙退出去打听不提。
关柱是玛尔汉六十岁那年出生的,今年正好十九岁。
“可有婚配?”
“到是早年曾定下过一门亲事。”苏培盛顿了下,随即笑道:“爷还记得年前抄斩的那家人吗?玛尔汉大人为关柱少爷定下的就是那家的姑娘,偏巧是那姑娘的生母没了……”
年前就抄斩了一家,就是将太子骗出毓庆宫的侍卫家。
当然了,说是一家,却并非只是一家而是一族。
玛尔汉给儿子定下的媳妇就是那家近宗旁支家的姑娘。姑娘的父兄也算有些能为,加之姑娘家中长辈与玛尔汉的继室是多年的手帕交,于是待那姑娘参加完大选,两家便做了亲事。
不曾想前年下半年,也就是康熙五十年秋里,姑娘的母亲病逝了,于是二人的婚期就不得不延后。谁知道这一延后,就彻底延没了呢。
四爷:“…去查查关柱。”
苏培盛闻言,瞬间心领神会的下去了。不过临走时,苏培盛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四爷。心忖了一句:
‘若是真给二格格定下兆佳·关柱了,那以后见到十三福晋了,您是想让二格格唤她十三婶呢,还是唤她七姐姐呢?’
看一眼离开的苏培盛,四福晋继续垂眸打络子,神色看起来仍旧和刚刚一般,但实际上她心里却多了几分期待。
十三福晋与这个娘家弟弟并非同母,若她没记错,初一那天闲聊时老十三家的还说其父今年要过八十大寿。
王爷非要将二格格留在京里,又要嫁个四角俱全的人家。弘昀没养在府里,弘时却已经渐渐长大。当今的身子骨又是这般,而她的儿子还那么小……
无论如何,二格格的亲事都应该更慎重些。
只是四爷心性多疑,她还不是不要沾一身腥的好。
……
四福晋说的‘干干的炒一盘’,其实就是干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