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所有的小动作都被看到了,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反而拢了拢外套,面上浮现了个丝毫也不真情实感的安慰表情。
“那就请你节哀。”
仿佛不是自己在最开始弄断了对方的头发,也不是自己踹飞了别人的家,太宰治如此真诚的道:“虽然家没了,但是你还有快乐。”
乍一听见这话,三日月宗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对方这幅无赖又没有良心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感觉有点点别扭——似乎应该是她这么逗弄别人,而不是被别人逗弄。
无意之中发现了点点真相的三日月宗近抬头,看向面前满脸悠闲之色的太宰治,本着“人偶都是没有心所以我也不需要什么良心”的想法直截了当的开口道:“确实。”
“虽然我没有了一个家,但是我遇到了一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
突然有了不祥预感的太宰治打了个寒颤。
等他再抬头看着面前笑眯眯的三日月宗近时,太宰治看着对方毫无任何异常神色的模样惊觉对方很可能跟自己的属性有微妙的重合。
就是‘无良又心黑’,外加一点点的‘睁眼说瞎话,嘴上不积德’。
一人一人偶相互对视着,眼中清晰的倒映出对方的模样。
良久之后,太宰治似乎是率先认输了一样,扭过了头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后抬脚离开。
“啊——好吧。”
拖长了尾音似是无奈的妥协,太宰治一手托举着掌心的三日月宗近,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去。
三日月宗近稳稳地端坐在他的掌心,眼角的余光在注意到太宰治皮肤上缠绕的绷带后突然起身,随后违反了重力慢悠悠的悬浮在了半空中。
“唔,真的做得到啊。”
似乎也是第一次这么尝试,三日月宗近低头看了看地面,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过这样也还算方便。”
语毕,三日月宗近看了看,打量太宰治片刻后果断的选择在他的肩膀上驻足,安稳的坐下。
“嗯?难道你不该是一路漂浮着跟我回去吗?”
似乎是没想到对方最终还是选择压榨着自己这个可怜的劳动力,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抱怨似是指责。
而被太宰治控诉的对方三日月宗近则面色不改一下,慢悠悠道:“如果你不介意被一路围观的话。”
毕竟能飞的人偶也算是罕见。
而据她的观察,面前这个人也不像是个喜欢被当做猴子围观的性格。
突然语塞片刻的太宰治:……
我信你个鬼,你以为我现在这副样子就不会引人注目吗?
盯着坐在自己肩膀上丝毫没有离开打算的人偶,太宰治眉梢微动,但是最终还是将心里的诽谤给压了下来。
‘算了。’
想了想之前粗略瞥到的那个木箱子里面的装饰,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住处,太宰治决定等到了目的地再慢慢的观察这个特殊的人偶。
而并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的三日月宗近看似平静如水的端坐着,实际上在心里面已经在思索着该如何给身下捡来的便宜孩子补一补身子。
原因就是——
‘太瘦了。’
被骨头搁到的感受一点也不美妙,甚至是某种程度上的折磨。
三日月宗近忍了又忍,如果不是现在街道上出现了极个别的行人,她说不定会真的干脆飘起来跟着太宰治。
许久之后,当太宰治带着三日月宗近来到他的住所处时,三日月宗近陷入了沉默。
三日月宗近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用“朴素”来形容都显得勉强的集装箱房屋,里面简陋的装饰与为数不多的家具一眼便能被收归入眼底。
无论是边缘微微泛黄的窗帘,还是已经有些脱漆的墙壁,这种住所还是三日月宗近第一次见到。
模模糊糊的记忆告诉三日月宗近,在久远的过去,在她自己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