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都有点诧异。
习惯荣宣攻击性的亲吻了,第一次吻这么轻,反而有些意外。
他勾着男人的脖颈,尽管只是这样轻的亲吻,可脸颊还是敷了层浅红,眼睫根部潋滟水意。
荣宣去亲他的耳朵。
又顺着往上,吻他的额头,眉心,眼睑,脸颊。
几乎都不放过。
“流光。”他的呼吸很沉,吻着那截软软的耳垂肉,“你的体检真的一切正常吗?”
玉流光被吻得有些痒,轻拽住他脑后扎人的头发,玻璃珠似的眼珠轻眯,斥道:“什么意思?咒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荣宣吻回他的唇。
呼吸着青年唇齿间流连的馥郁清香,他将他抱紧了。
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他们依然接吻。
明明之前玉流光还说要按流程来。
他咬着黑瞳里逐渐变得艳色的下唇,嗓音含着滚烫的气息,再次开口:“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生病了。”
玉流光轻蹙眉:“不用直觉,我从小就生病。”
抱住他的人顿了一下。
松开唇瓣,他们对视,片刻后荣宣说:“之前你死的那回,医生给我下了死亡通知书。”
玉流光倒不知道这事。
他漫不经心“嗯”,“所以你怕又收到死亡通知书?”
“不。”荣宣说,“这次我没有资格,死亡通知书是下给亲属的。”
玉流光:“那你想有资格吗?”
四周安静。
两人的目光碰撞,就像以往需要勾着舌头的缠吻。
以至荣宣没回答。
他低下头,深深吻住玉流光的唇瓣,几乎是又爱又恨地采撷唇间最亲密的水液。不,他更希望别再有这份通知书。
“……”
与此同时,同一家医院,不同的病房。
段汀输着液。
他喝酒把自己喝出了急性肠胃炎,下午被打不通他电话的段母发现,送进医院,一番折腾现在才稳定下来。
人醒着,却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锋利的眉头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段母看了就觉得烦,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干什么,公司公司不去。
“能不能阳光一点?”
她皱着眉,十分不能理解段汀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你喝酒没点数?那么大人了一点都不懂?喝那么多?”
段汀表情不太好,手收紧。
一言不发。
“是这家医院吧?”段母见他不答,懒得搭理了,转而按着语音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流光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你是不知道,段汀这小子也进医院了,喝酒喝的,对,五零二?”
流光。
熟悉的词汇被动涌入段汀的大脑。
他转开生涩鼓胀的眼睛,去看母亲。
段母:“是有点晚了,孩子要睡觉,那我明天去看看。”
说完一瞥段汀,“一会儿我叫你助理来,我要回公司了。”
“……”
玉流光又进医院了?
怎么这么频繁?
段汀头痛欲裂,越是思考神经末梢越痛。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听见这个名字还好,一听见各种情绪和想法就都涌上来了。
几乎是本能。
是因为进医院,所以玉流光才没来的吗?
段汀眉眼处青筋紧绷,转头摸索着打开手机,点开聊天框。
敲了几个字,又删掉。
最后也没能发出一条。
半个小时后,他拔掉还在输液的针管,根据听来的病房号,按下电梯。
电梯很慢。
他站在里面,手垂在身侧,无声攥紧,“叮——”门终于开了,段汀大步往外走。
五零二病房渐近。
门紧闭着,门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