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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不死不休。君泽琛气得浑身发疼,愤怒地吼了一声,无奈幼年时期的他确实很软萌,发出的声音都让他一阵无力。

然而,本来一脸嚣张的胡淼淼却收敛了笑意,把他的小爪子认真举起来。

黑色的小兽像是一个毛绒挂件,毛毛很蓬松,如果不去看他的眼睛鼻子嘴,根本分不清哪个头。

腿也是如此,掩盖在毛发下面。

白日里胡淼淼被萌化了,根本没注意其他,现在才发现那梅花似的肉垫上,有茧子和刚好不久的伤痕。

胡淼淼沉默下来,指尖扒开他的毛发,光鲜亮丽的皮毛下,触目惊心的伤痕遍布全身。

小黑球只有毛发是蓬松的,所以导致看起来圆滚滚的可爱,实际上是空心的,小爪子和小脑袋瘦弱得可怕。

她蹙眉:“被虐待了?”

【可长期被虐待的话,毛发不应该如此光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伤疤暴露在人前,小黑球终于逃脱了人类的钳制,躲到床角对她嘶气。

他本来的毛发却是如同枯草般,血迹灰尘凝在毛上,又脏又丑。

可一觉醒来,像是被什么伪装、打包起来讨好眼前的人类。

外表光鲜亮丽又如何?

这伤痕累累,枯瘦如柴遍布伤痕的丑陋身躯,终究是暴露了,谁看一眼不厌恶?

君泽琛宛如一只身陷囹圄,走投无路放手一搏的小野兽,浑身处于防备状态,眼中更是充斥着浓重的杀意。

无论眼前这个人类是什么心思,发现他弱小没有价值都会失望恼怒吧。

可意料之中的暴怒并没有传来,他森冷的黑瞳对上了她掺杂着疼惜的眼眸,不由得愣了一下。

胡淼淼对他招招手,“不逗你了,就叫君绒绒吧,过来,我看看你。”

他应该抗拒,应该跑开,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人类危险,卑劣,他们做什么一定是有目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族尚且如此对你,更何况是人类呢?

心尖仿佛撕开了血淋淋的伤口,熟悉的疼痛再次侵蚀弱小麻木的身躯。

他的眼眸却一瞬不瞬的凝视眼前人类漂亮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好似揉碎了的星光散落在瞳仁上,黑亮,清澈,夹杂着对他的心疼。

君泽琛爪尖颤抖,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不需要的。

谁稀罕这个人类假好心。

她一定是憋着坏、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才会这样。

脑子这么想,身体却不听使唤,逐渐走出了角落,没有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任由她重新牵起他的爪尖检查伤势。

鼻尖满是属于她的苦涩木质香,犹如清茶,苦后会散着淡淡的甘甜。

人类和妖族的妖兽可以签订平等契约,作为战斗伙伴。

多数人会以御兽为荣。他的声音苍老,带着别样的口音,打破了森然的气氛,微肿的眼皮掀了掀,视线准确地落在胡淼淼怀中的小兽身上。

君泽琛只觉得周身一凉,下意识夹紧尾巴,紧紧贴着胡淼淼,末了,扭头炸着毛对老头嘶气。

胡淼淼拍拍他:“莫慌,问题不大。”

君泽琛:“……”搁谁谁不慌?

他后牙槽又痒了,可现在没力气咬她,只能炸着毛生闷气,还要时不时提防药师过来给他一刀。

助药师一张苍老的脸上,笑纹明显,更显得几分阴森,不过嗓音夹了些许笑意:“原来是只小家伙啊,那发情期还早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找到道侣了,这是怎么了?”

胡淼淼明显感觉小毛球松了一口气,她道:“今日早上还好好的,但刚才和我闹别扭,他就浑身抽搐还流血,所以想请您帮忙看看。”

胡淼淼不确定小兽吐火正不正常,不太放心这个药师,可又怕隐瞒真相耽误治疗,还是说了大概经过。

药师点点头,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仔细观察了片刻,他眉宇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