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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地回道:“你是谁?我可是他老子!”

此话一出,倒让傅畅有些愣住了。

跟阮软相处的一年时间里,她从未听少年提起过家里的事情,还以为他家就剩下他这么一个独苗了。

回想起方才阮隆的话,再结合傅沥川对阮软的满不在乎,傅畅觉得阮软简直就是一个没人爱的家伙。

除了她,好像全世界都不会为他的死感到一丝难过。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阮软从来不提及他的家人了。

愤怒、无力、憎恨。

这些情感全都交织在傅畅的心里,这个女人再也忍受不住,用满是仇恨的眼神盯着阮隆:“你儿子死了都不要让他安宁是吗?”

这里是警察局,她还没大胆到在这里闹事,只能用上位者的姿态威胁着:“滚,否则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话中含着浓浓的警告,仿佛下一秒出了这个地方,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坐班警察终于在此刻出声,用宽大的身影挡在了两人视线交汇之处。

“这位小姐,冷静一下,这里是警察局。”

他先是用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傅畅,紧接着又将那叠保险单原封不动地丢到了阮隆的身上。

“还有阮隆先生,保险赔付相关内容请你去问保险公司,我们这里只负责出具凭据。”

话中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这件事他爱莫能助。

阮隆毕竟是小市镇出来的,哪里被人这么威胁过,而且面对傅畅,就好像是面对着温言卿。

他知道,有钱人家不好惹。

低声咒骂了一句“疯子”,阮隆立马就携着保险单子麻溜地从办公室离开了。

等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没入黑暗,警察这才对傅畅温柔一笑:“阮软的身份,家属已经确认过了,不知道小姐来这里是?”

这个时间点能来这里找他的,也就只有关于死者阮软的事情。

女人的表情在面对警察后逐渐冷静了下来,但她的手仍旧紧紧捏着裙子的一角。

她沉默良久,才用有些发颤的声音开口:“警察同志,我能去看看他吗?”

傅畅的眼中浸满了悲伤,她本来开朗的面容此刻也展现出了脆弱的一面。

“现在这个点……”警察听后,脸色有些犹疑,但当看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后,立马就转变了态度,“殡仪馆应该有凌晨值班的人,我开车送你过去。”

听到这个回答,傅畅显然有些激动:“真的吗?太感谢你了!”

傅畅跟着警察进了车,之后就朝着殡仪馆的方向开去,大约二十分钟后,女人在太平间才终于看到了阮软的尸体。

傅畅紧张地吞咽起口水,看着从被冷冻柜中推出来的遗体,她觉得自己连脚步都迈不开了。

掀开白布,人表面的焦肉都已经被冷气冻的全都黏在了身体上,就连尸斑都无法在这样一具尸体上留下半点痕迹。

傅畅简直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一场大火,才能将人给烧成这样。

“嫂子……”女人伸手想要去触碰遗体,却被工作人直接挡了下来,说是这样不符合规矩。

傅畅的眼泪在被拦下的一刻毫无征兆地从眼角开始滑落,直至溃堤成一场无声的哭泣。

“呜呜呜……”

女人靠在角落的墙上,不忍心再看那个尸体一眼。

她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阮软了,但从身形上来看,确实是那个少年没错,只是人的身体怎么能瘦到那副样子,而且她也注意到了人脖子上那象征所有物的项圈。

她猜不透,哥到底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去折磨地阮软。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傅畅从方才阮隆的举动中看出,这个父亲一定不可能善待阮软的后事,所以她动用了自己的私钱,特意拜托警察为阮软寻了一块好墓地,希望他在死后至少能过上些舒心的日子。

而另一边,自从傅畅来了之后,傅沥川便没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