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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一下,而是露出微笑,迎接死亡。

“啊……”疏梅猛地挣开了压在身上喘不过气的巨石,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三名歹徒几乎同时看向她,那一瞬间,她看清了他们的面貌,面目可憎,那不再是噩梦里的狰狞的面孔,而是像人一样的三张脸。

母亲的咽喉血流如注,她仍然微笑着,好像在说“梅梅,梅梅”。

“疏梅,疏梅……”呼唤声从天而降,那声音温柔而宁静,一瞬间将她从罪恶的场景里拉了出来。

“疏梅,疏梅……”祁紫山再也控制不住,因为疏梅听到母亲被害的过程时,身体出现了强烈的抽搐,嘴里甚至渗出白沫,眼睛也开始翻白,他如果再不将她从噩梦中拉出来,一定会出事。

在他频频的呼唤声里,疏梅终于消除了抽搐,他不断抚揉着她的双手,想让她舒适一些。

疏梅慢慢地归入平静,不一会,她湿漉的眼睛终于张开了,睁开的刹那,她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紫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疏梅也紧紧抱着他,哭声一遍遍在紫山的助听器里共鸣,让他心如滴血。

“对不起疏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紫山,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他们的样子……呜呜……”疏梅嚎啕大哭,豆大的泪水滚进他的脖颈,那一刻,他既心疼又激动。

“疏梅,你真的很勇敢,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勇敢的女孩。”

第144章 第 144 章 三张肖像。

李疏梅哭完以后, 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她略带哽咽说:“紫山,把我纸笔拿一下。”

这次来她随手带了画本, 祁紫山扶住她的臂膀, 担心说:“疏梅, 你要不要先休息会。”

“我怕我忘记了。”她自知记忆力并不好, 刚才好不容易看到的歹徒形象说不定会顷刻消失。

实际上她对于亲眼看见的图形已经趋向过目不忘之势, 但在梦中看到的她却没有底气。

祁紫山再没有说什么, 而是将画本拿回卧室交给她。

李疏梅打开画本, 拿起笔的时候, 歹徒凶神恶煞的样子再次浮现出来,她只觉胸口一阵心悸,就像被刀子狠狠剜了一下。

他们不但是迫害母亲的凶手,也是十六年来在噩梦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必须勇敢面对他们。

画下第一笔的时候,她的手指也轻轻抖动了下, 笔迹在纸上画出扭曲的拖痕,紫山给她加了一杯温水, 安慰说:“疏梅, 你先喝口水,慢慢来。”

“嗯。”疏梅抿了一口水, 又将杯子递还给祁紫山, 再次落笔。

这一次她坚定了许多,脑海里的形象慢慢地落在纸上,很快她就画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

这男人的面相并非令人可憎,反而带着几分温文尔雅,这是紫山没有想到的, 结合卷宗的描述来说,这个男人应该是歹徒三人组的主谋,他的眼睛很冷,像是萃上了冰块,疏梅画出了男人的灵魂。

画完以后,疏梅将画递给紫山,她又开始画下一副画。

紫山端详着手里的第一幅画像,他开始联想男人的身份和职业,从面相来看,他并非是野蛮的人,反而很有可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件案子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时候比较体面的工作其实并不多,就基层工作来说,教师、医生、工厂文职人员、供销社工作者等等,他能想起来的可能有这些。

不过十六年过去了,以当时三十多岁的年龄来说,今天也有五十岁往上,他在十六年时间里可能未曾再犯案,也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还是已故。

再次把目光回到疏梅的画像里时,他的神情忽地有些恍惚,因为疏梅画下的第二张肖像他好像在哪儿见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始终都不记得这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于哪。

疏梅画完的第二张肖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看起来还有几分稚气未脱,但眼睛里已经露出阴狠的味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