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直没敢进去,后来我见到了方雅雯,我才主动接触了她。”
虽然李疏梅心存疑惑,但她没有立刻打断她的话。
谭玲继续说道:“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三月七号,我假装和女儿去公园,是方雅雯按照我的意思杀了褚前忠。”
说到这儿,她的情绪好了许多,她用纸巾擦拭了嘴巴周围的泪水和鼻涕。
“方雅雯力气不大,你丈夫个头那么大,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提前就想好了,用的迷药,药名我不太记得了,每次他出车都是我给他备了茶杯,那天也不例外,他开一段路就会喝大量的水,他有肾结石,他停车后会喝水。那天,我和前忠说,有一个菜市场认识的朋友说要顺他的车去外省,让他去联尚商场门口接一下,这个人就是雅雯。”
原来如此,李疏梅明白了,为何在褚前忠的小灵通和号码簿里都没有方雅雯的联系方式,因为这一切都是谭玲操作的。
她问:“但是在后面的检测报告里,我们没有检测到茶杯里有药物成分,却有大量的食盐。”
“是,食盐是我放进杯子的,褚前忠一定不会喝那杯水,方雅雯会把混了药的矿泉水,交给他。”
这就进一步得到证实,现场的茶杯外表,仅留下了谭玲和褚前忠的指纹,而茶杯里的食盐也有了解释。而那杯混了药的矿泉水,方雅雯一定带出了现场。
李疏梅又问褚前忠被害的具体细节,谭玲表示不知道。她又问:“你们平时怎么联系,有特定联络方式吗?”
“没有,我们从不用电话联系,但我们两家之间有一个公交站,我们每周都会去那个公交站,假装去那边逛商场,那个公交站在周中上午的时候人特别少,我们见面的时候,也不面对面,也不打照面,而是背靠着背坐在一块,彼此说自己的话,把要交代的事情都说清楚了。”
李疏梅心里唏嘘,原来她们是这么做到的,就像比目鱼一样,彼此背着对方,却紧紧联系在一起。
“谭玲,说说,十一月二十七号晚上,你是怎么杀害了罗向松?”
谭玲始终没有看向任何人,就像犯了错误又主动承认错误的小孩子,情绪比刚来审讯室里时要平静许多,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任何隐藏,交代道:“我那天就在雅雯的汽车后备箱里,她把我带到农药厂,她拿晚餐的时候,我从后备箱爬了出来,然后钻进了提前就知道的锅炉房。”
“提前知道?你以前去过农药厂?”
谭玲眼皮一紧,她似乎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在她的描述里,她时常在明晰自己的责任,淡化方雅雯的责任,她是在维护方雅雯,但无论怎么看,她看起来都是被动的那一个,农药厂案这么精心的设计,需要有对农药厂十分了解的人才能办到,很显然,时常到农药厂探视的方雅雯才能做到。
“我让雅雯给我画了农药厂的图,是我让她画的。”
谭玲再一次在为方雅雯辩护,她一直在引导警方她是主犯。在共谋案件中,主犯的判罚罪名会更重,谭玲似乎已有赴死的念头。李疏梅决定暂时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让她继续说。
谭玲说,那天晚上她一直躲在锅炉房里,为了钻进锅炉房狭窄的小门,她没有穿厚衣服,而是比较单薄的秋衣。
那晚气温越来越低,锅炉房里四面透风,她非常冷,一直咬牙坚持。大概晚上七点多,当天全部黑下来后,她悄悄从锅炉房溜了出来。
整个农药厂只有两束光亮,一是来自于大门的保安亭,一个是技术楼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她直接上了二楼,在门口那偷偷听了半天,她想确认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昏迷了,在确定没有声音后,她又从窗户那朝里面望去,发现罗向松已经趴在了办公桌上。
她这才蹑手蹑脚推开了门,谭玲说,当时她紧张得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就像有东西死死攥着她的心口,她害怕对方突然醒来,她该怎么办?
屋子里的罗向松虽然是昏睡的,但是块头很大,她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