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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缓和了几分:“大家也辛苦了,但辛苦归辛苦,案子得再使使力,今天晚上你们都在这里好好想想,就不要想着回宾馆睡大觉了。我会陪你们。”

待闫岷卿一走,费江河一脸不服,曲青川和马光平两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你看着我我着你都没说话。不一会,前面的车子发动了,马光平说:“老闫肯定开空调了,天这么冷,谁能熬一晚上。待在这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就是净扯淡。”费江河不屑道。

*

深夜,闫岷卿躺在汽车沙发上睡着了,不知不觉,身上冰了起来,他被冻醒了,整个车厢就像冰窟一样冷,他这一身皮衣根本管不了事。

“小孙,小孙。”他把小孙叫醒。

“怎么了闫支。”

“空调怎么不起作用了?”

小孙急忙启动汽车,调节空调,弄了半天,苦声说:“闫支,汽车不行了。”

“你这到底是空调还是暖气?”

“我都试了,可能是发动机出了问题。”

闫岷卿气得不想说话,小孙额头上都冒了汗。

“闫支,我出去看看。”小孙出车门打开发盖检查,半天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

闫岷卿下车在发盖前站了半天,望着冰冷的发动机,浑身越发失了体温。不过一会儿,他就冻得打起了哆嗦,这里太冷了,他绝没有想到,深夜山里的温度是这么低。

“闫支,我把外套给你?”小孙说。

“你穿什么,你回车里。”

他四处望望,只得朝曲青川的车走了过去。

“他来了,来了。”马光平兴奋地望着外面踽踽走来的人影说,“肯定是发动机坏了。”

曲青川说:“好几年前,闫岷卿参加一个夜里任务,冻了一晚上,冻出了毛病,受不得冷,他估计是冷怕了。”

费江河强调:“那也别惯着他。”

闫岷卿走到车窗边敲了敲窗户,马光平摇下车窗,发现闫岷卿嘴唇都冻乌了,他却强装镇定说:“老马,你们车还有多少油?”

马光平说:“闫支,你车是不是出毛病了,明天我叫县局的何队找人来看看吧。我们这车油不多了,就回镇里一趟够。”今天何道勤原本回县里取食物,但费江河带食物来了,曲江河便让他明天再来村里。

“还有多余的衣服没?”

马光平缩了缩身子,装作怕冷说:“闫支,没。”

“……”车窗外,闫岷卿紧接着打了个哆嗦。

曲青川出主意说:“闫支,你要不去屋里吧。疏梅就在屋里,屋里暖。”

“……”闫岷卿说,“屋在哪?谁带我过去。”

马光平紧了紧衣服,推开车门的一刹那,天寒地冻。两人一起走在寒冷的泥泞里,闫岷卿把双手揣进腋下,抱着自己取暖,步子深一脚浅一脚。

*

李疏梅整晚都坐在火桶里,浑身暖和,吃着农家做的糕点,和几个大妈聊了好久,把村里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她真诚地说明来意,四十岁的吴大妈最热心,把她看成女儿那样喜爱。

吴大妈在村里名望很高,也是村里她这个年纪里文化程度最高的,普通话最好,她说明天带她挨家问问,保证大家都会配合。

见大妈们没有心里负担,李疏梅不免问起一年多前的农药中毒事件,大妈们没有迟疑,都你一言我一语道了出来。

其实事情经过和以前了解的差不多,但细节略有不同,例如最初和农药厂接触时,农药厂态度很决绝,不愿意赔付一分钱,后来村民们才走上了艰难的维权之路。

一个大妈说,那个姓罗的不是好东西,一开始就是他假惺惺道歉,然后又说这事法律判了,他们不负任何责任。我们就说,那农药出了问题为什么就说没责任了?我们不服输,村里有人只得揪他衣服讨说法。姓罗的不好惹,当场砸杯子,急了眼,扭打起来,还说有本事把他杀了,他死了就赔钱。

李疏梅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