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呢?”
“前台。”
“这小子。面都没吃完。”
不一会,李疏梅见祁紫山付完账回来了,他微微垂眼,像是有心事,边将钱包塞进口袋,边坐下说:“老费,疏梅,我想起一件事,为什么没有嫌疑人,我们找不到嫌疑人,会不会是因为这是随机作案?”
随机作案,李疏梅愣了一下,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随机作案的嫌疑人,在所有案件种类里,的确是最难锁定的。她料想费江河也没有想到,因为他此刻的神色有些凝重。
他嘴角布满油渍,李疏梅抽了一张纸递给费江河,他接过,没有擦。
“你为什么觉得是随机作案?随机作案不可能是仇杀?凶手图什么?他不图财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再说他怎么进入厂区,保安不可能视而不见。”费江河给了一连串的反问。
“也许这种随机作案的动机,是我们根本没有想到的?随机作案也分很多种,和无差别杀人是有区别的,很多随机案件犯罪嫌疑人也会对被害人进行选择。举例,有人因丈夫出轨而痛恨出轨的男人,那么她就有可能对任意出轨的男人进行处罚,这也是随机作案的一种。”
李疏梅发现祁紫山“据理力争”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坚持自己的观点。而这个观点很显然是之前从未提到的,对于李疏梅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方向。
“随机选择?”费江河自言自语了声,像是被“说服”了,他缓缓用纸巾擦拭嘴巴,慢声说,“紫山,我不能说没这种可能。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真相。’”
李疏梅听过这句话,兴奋道:“老费,你也看过福尔摩斯啊?”
“那可不!我不像读过书的人?”
“你面相就挺有才华。”
“你夸人……真干巴。”费江河开心又无趣地摆了摆头。
吃完面,费江河决定再回农药厂一趟,重回现场查探细节,之前几乎整个农药厂区,痕检部门都做了检查,特别是围墙周围,痕检部门重点探查了新鲜足迹和痕迹,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次他们重回农药厂区,在围墙内外重新走了一遭,踩着黄叶,三个人划分区域,一片一片地仔细观摩围墙墙壁,寻找新痕迹。
两个小时后,三个人对围墙内外都勘察了一遍,但没有任何有价值发现,围墙上痕迹很多,都是经年累月留下的,那种新鲜的被碰撞、划割的墙粉痕迹几乎没有,这也意味着,近期没有人通过墙壁翻入。
三个人又在厂区内到处走了走,李疏梅趁着观察的时间打算把厂里的房子一一画下来。
她之前几乎画下了和罗向松相关的人,但是犯罪嫌疑人如何能够来去自如,她一直没明白,所以她想画下厂里的房子和建筑,画画对她来说不但可以标记信息,还能触发灵感,也许会在画画的时候发现什么呢。
费江河和祁紫山每每看到她动笔,就会等她一会,从不打扰她。
通过速写的方式,她画得比较快,半个小时不到,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建筑,案发地点,红墙黑瓦的技术楼。
再次回到技术楼,已经是傍晚时分,阳光微弱,从围墙外照进来,黄叶遍地的地面上也覆盖了金色的暗光,同样也照进李疏梅些许怅然的内心。
她心里有种空空的不适感,她掏出一颗糖果,递给祁紫山,他默默摇了摇头,没接。
费江河正在思考,心无旁骛,她没打扰他,她自己剥了一颗糖吃。
含着糖果终于觉得好受了些,李疏梅见费江河在长时间思考,就和祁紫山小声说:“紫山,整个下午你想到什么没?”
祁紫山摇了摇头轻声说:“还没,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可以,金蝉脱壳!”
“金蝉脱壳?”费江河自言自语了句。
忽然,他转过身,声音响亮,热血沸腾:“回局里找案宗——他绝不会是第一次犯案,他心里素质高,行动谨慎,心思细腻,他甚至留下橘子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