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看着太子眼中重新燃起的、混合着疯狂与希望的火焰,缓缓道:
“萧大人让您等他。但在此之前,您需好好活着,并且……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唯有您名正言顺地登临大宝,才能为他取得生机,才能让那些陷害他、逼死他之人,血债血偿!”
“报仇……对!报仇!”
几乎是瞬间,谢玄晖眼中的绝望痛苦被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偏执、更加疯狂的复仇火焰所取代!阿舒没有死!他只是需要自己去救他!而在此之前,他要所有伤害过望舒的人,下地狱!
“六皇子……梁王……父皇……还有那些落井下石的……”
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名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一个都跑不了!”
疯狂的绝望暂时被一种冷静到极致的疯狂所取代。
如今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六皇子 !
“殿下可知,六皇子……并非陛下亲生?”赤华抛出了最关键的一击。
猛地抬头,谢玄晖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化为冰冷的了然和算计:
“……果然如此。”
上一世他就他早有怀疑,只是缺乏证据,后来六皇子登基,他杀上大殿,六皇子的身世也不重要了。
“他的生父,乃是梁王。此事,柳贵妃宫中旧人或有知晓者。宫里的念月姑娘或许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见他听进去,赤华适时的提醒 。
而另一边,六皇子的府邸张灯结彩,正在大肆庆祝。
“恭喜殿下除去心腹大患!萧望舒已死,太子形同废人,储君之位,非殿下莫属!”
党羽们纷纷谄媚敬酒。
六皇子谢靖嵘志得意满,畅饮大笑:
“萧望舒不识抬举,死有余辜!至于我那好哥哥……呵,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待本王登基,必不忘诸位今日之功!”
他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庆祝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却全然不知,一张针对六皇子党的致命大网正在悄然收紧。
太子党的残余力量在赤华的帮助下暗中串联,老将军接到密信后已率精锐秘密抵达京畿地带蛰伏,而六皇子的身世,将是击垮他的一柄利刃!
天牢“病死”一位刚刚立下大功的二品大员,此事非同小可。
翌日朝会,皇帝强撑着病体,面色阴沉地过问此事。
六皇子一党早已做好准备。被他们控制的仵作呈上“验尸格目”,言之凿凿称萧望舒是“忧惧交加,兼之在河州染疫后身体亏损过甚,突发心疾而亡”。
同时,他们巧妙地将一些“线索”引向东宫——暗示太子因“私情”暴露,迁怒于萧望舒,可能在其被关押期间施加了“压力”或送去了“不该送的东西”,才导致其猝死。
皇帝本就对太子厌弃至极,又因“私情”事件觉得皇家颜面尽失,此刻更愿意相信是太子的缘故导致了这场“意外”。
他震怒之下,根本不给太子任何辩解的机会,事实上太子也未被允许上朝,最关键的是他本就有废除太子之位的想法,于是当即下旨:
“太子谢玄晖,德行有亏,御下无方,先是行为不检,引发朝野非议,今又间接致使朝廷功臣瘐死狱中,实难堪储君之位!
即日起,废黜其太子之位,贬为献王,移居宗人堂,非诏不得出!”
旨意一下,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保皇派和部分中立官员觉得陛下正在气头上,且证据似乎对太子不利,不宜此时强谏。世家们则心思浮动,暗中权衡。
而被废的谢玄晖,在接到旨意时,表现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静。他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只是漠然地接了旨,谢了恩,然后在侍卫的“护送”下,安静地离开了东宫,前往那形同软禁的宗人堂。
这份异常的平静,反而让六皇子谢靖嵘感到一丝不安,他在府中对梁王道:
“王叔,谢玄晖的反应太奇怪了,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