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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变了,以前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利利索索的、直言不讳,但也可能是经历了宫变——赵言掐断思绪, 语气放缓了一些:“你尽管说就是, 今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不会再经历之前的事情了。”

“是, ”小周子何德何能, 能让一朝天子如此对他, 说不敢动是假的, 但是雍王也交代过了, 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不能说:“废帝得位不正,刚登基时尚不能安抚民心,故而装作一副故剑情深的模样, 紫宸殿还是陛下临走前那样,废帝也经常派人打扫着, 养护着——陛下切不可被这些表面样子事儿迷惑了。”

赵言蹙了蹙眉,“我不会因为赵承这点虚伪唬住, 他杀了父皇, 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陛下您能这么想就好。”

“不说他了,”赵言换了个话题:“说说其他事儿吧。”

赵言对大兖的运作机制很模糊, 主要他刚穿过来也就十岁的智商, 只知道自己要改变命运,就远离了玉京,又因为母后对他实在宠爱,十年过的跟废人似得,可如今不同了, 他要代替父皇让大兖这个庞大的机器运转起来,他必须要对这个机器的各个零件了如指掌。

好在,大兖虽然是架空的,但整体的结构还是差不多的,只是细分下去的官职叫法不同。

“你给我说说,父皇在位时内阁辅臣都有哪些,赵承登基之后又换掉了哪些、重用了哪些。”赵言想知道的客观一下,其实问雍少阑比较好,但是雍少阑太忙了,他十天白月抓不到人,从小周子这里简单了解一下也不错。

小周子从小就在太极宫,玉京的几大家族他还是很了解的,便一一和赵言说来。

数日后,军队终于走到了玉京,因为路程遥远,来迎接赵言的几位大臣怕他吃不消,便提议在玉京的行宫小住两日再启程回宫。行宫就是半年前赵言从金陵到玉京住过的那个。跟着军队从辽东一路打到玉京,说不累是假的,赵言没推辞。

当晚过了酉时,赵言在房间里和文泉聊天的时候,他住下的宫殿外的小侍卫过来通传,结果小侍卫刚刚进门,后脚穿着大氅的雍少阑便急匆匆进了门。

书案上烛台的蜡烛正燃的明亮,大殿中间的炭火炉子烧的噼里啪啦响,呼啸的风不断拍打行宫外的雕花窗棂。殿内还算静默,几个沈家派来的护卫跟西方童话故事里的骑士一样安静的矗立着,小周子站在书案前,等着奉茶。

雍少阑进了门,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周子,连忙把茶水放下给男人行了礼:“奴才参见雍王殿下。”

接着就是文泉,把书本合上:“时间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属下就先退下了。”

赵言这才抿了抿唇瓣,忍着想要冲上去抱雍少阑的激动心情,将手中的毛笔放置下,想小孩儿玩儿过家家扮做大人的样子,起身淡淡对殿内的人道:“咳咳,朕和雍王还有些事情要谈,你们全都退下吧。”

话音落下,殿内站着的十几号人齐刷刷的退了下去。等殿内只剩下赵言和雍少阑的时候,赵言已经迫不及待朝着雍少阑飞奔去,像一只扑向花蜜的小蝴蝶,身上的披肩都顾不得,顺着背部滑下,堆叠在厚重的地毯上。

“阑兄!”赵言扒拉着雍少阑的脖子,两条腿像是打结一样盘在雍少阑的腰上:“你可算是知道来找我了!我这几日都要快无聊死了!”

雍少阑在少年唇瓣上啄了一下,托着他的屁股往内殿走:“抱歉,最近还是很忙,没时间来看你。”

说罢,雍少阑又收回了很抱歉的语气,低头在赵言脖子上蹭了蹭,又以家长的语气问:“功课做的怎么样?”好像赵言功课做不好就会被打屁股。

雍少阑让文泉安排的功课都是理论、思想课,不用死记硬背东西,但是赵言很不喜欢某些极端的观点,比如当一个皇帝就必须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天下第一、是神圣不可侵犯、是绝对不会错的存在,即便有错也不能当着大臣的面说自己错了,总之就一句话,皇帝的面子大于是非对错,大于着天下的一切。当然这里也包括雍少阑和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