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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或许就连返魂丹,也是受了这个秘密的影响,才在绝迹千百年后又突然现世。

他心中正得意自己将此事促成了,忽然听见沈列星道:

“悬圃与魔尊熟识,他却还是下这般毒手。魔界中人果如传闻中那般狠毒无情,此前悬圃难道不曾看穿他真面目吗?”

钟情心中一惊,以为是自己太过心急被他发现端倪,斟酌着道:

“列星也见过那人模样,穿衣打扮皆与正道修士相同。他有心隐瞒,我实在难以分辨。”

沈列星对那人长相还有印象,点点头:“的确相似。”

他看上去没有怀疑的意思,似乎只是随口一问。钟情松了口气,加大力度为自己验明正身。

“何况与我相交时,他谈吐不凡,博学多才,行事又极有条理,进退有度。”

钟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平日说起话来能有多简略就有多简略,现在夸耀自己的时候小词倒是一套一套的,不假思索就能脱口而出。

“你只知他容貌俊朗,却不知他舞剑时身姿卓然,更是让人一见倾心。且灵力厚重法术精妙,就算放眼整个修真界,同龄人中也无出其——”

连篇夸赞被识海中某人一声轻咳打断。

钟情住嘴,看见镜子里身后那人越来越黑的脸,在继续和改口中选了前者——他本来就有这么厉害,夸夸怎么了?

“无出其右,也无与争锋。”

沈列星很不爽地一撇嘴:“是吗?可惜如此惊才绝艳之人,竟是个魔修,还已经死了。”

握着顺滑长发的手指不甘地用力,他听见自己难掩妒意的声音。

“悬圃对魔尊这样情深义重,就半点不为他的辜负欺瞒而伤神吗?”

第157章

钟情心想这的确有些奇怪,哪有人会这样不遗余力地夸赞自己的仇人的?

他略一思索,说了个这些名门正派最爱用的原谅理由之一:

“死者为大。”

这理由威力无穷,身后的人果然不再说什么。

他低头篦着手里的长发,动作慢得像是在把玩什么稀世珍宝,看得钟情来气。

“沈兄,你这双爪子要是再怎么磨蹭下去,我都要替你那杆银枪感到悲哀了。”

沈列星被这一冷眼看得心中一颤,什么吃醋妒忌心思都烟消云散,朝镜中人羞赧一笑后,两三下就挽好手中长发。

发带末端垂下,在墨发的衬托下越发纯白似玉。

钟情对镜欣赏了一下,心想自己果然是国色天香,无论散发还是挽发都这般好看。

陈悬圃:【……国色天香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钟情还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被纠错扫兴也不生气,随口问道:【你竟然能听见我的心声?】

陈悬圃沉默。

本来是听不见的。钟情的心声又多又杂,似乎总在不停地评判着所见的一切,那些念头就像流星一样飞快流逝,只在识海中留下一点模糊的风声。

只有最清晰、最持久的心声才能被他听见,但这样的时候少之又少,就好像钟情在评判一切的同时,又对一切都满不在乎。

目前为止,他只听清过两次,一次是钟情大言不惭当着沈列星的面,将自己这个魔道头子夸出花来,一次就是现在。

那种奇怪的矛盾感又来了。

明明对自己如此满意,却又总是将真正的自己藏起来。

陈悬圃看着身旁的红纱,想起将它变幻出来的主人夜半醒来时,看向它时的眼神中难掩喜爱。可就算这样喜欢红色,第二天起床时穿的还是一成不变的白袍。

视线落在靠在床边的长剑上。

他的剑是冰雪般的颜色,白到几近透明。钟情的剑也是白的,大概是玉石所铸,是一种厚重凝实的纯白,在修真界再常见不过。

但那把剑一定不是钟情的本命剑。

他们之间的修为差着整整一个大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