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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情觉得这次自己是被气哭的——这跟在骡子面前栓根胡萝卜让它永远看得见吃不着有什么区别!

一只手环过腿弯,钟情被身前的人很慢地抱起来。

太深了,钟情有点不太舒服,五脏六腑都像是稍稍移了位。

难受还是次要的,这个姿势让他很没安全感。

腿部悬空,双手却被压在后腰,整个身体唯二的支点,除了那里,就只有圈过腿侧的那双手。

钟情想抽出自己的手,但面前的人偏偏像是故意和他作对,总是在他积攒了一些力气的时候故意作乱,让他一次次前功尽弃,疲累至极。

到最后,钟情已经全无力气,连眼泪都已经哭干。

他的手终于被解放出来,可也已经被压得发麻,一阵一阵似针扎似的绵密的疼,像旧电视机断片后屏幕里黑白闪烁的雪花。

钟情脑子里也都是闪烁的黑白雪花。

不知过了过久,身前的人终于抱着他离开已经变得温暖的铁门。

路过镜子的时候,宫鹤京短暂地停留片刻。

断电还没有修理好,房间里仍是一片黑暗,窗帘缝隙中可以窥见对面那栋大楼已经开始点蜡烛照明。烛光和电灯截然不同,盈盈一豆圆润的光亮,像落入凡间后沾了尘土的星星。

借着这些天上人间的星星,宫鹤京看见镜子里钟情雪白的脖颈、光洁的后背,和逐渐隐入幽暗的细腰。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钟情的脚尖。

顺着走路的姿势轻轻摇晃,沾染了一缕镜面折射过后的星光,最顶端的那一点皮肤几乎白得透明。

钟情的手也像这样无力地垂落着。

离他的头发和脸孔不过咫尺之遥,这样近的距离,却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揭开这个真相。

宫鹤京将人放到床上。

床上的人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睡前还不忘扯过被子紧紧抱住隔开距离,生怕面前的人再来打扰他。

宫鹤京静静看了会儿他的睡颜,然后视线落在他露在被子外那些毫无瑕疵的白皙皮肤上。

还不够。

这样还不够。

站着做固然可以理所当然地禁锢住钟情的手,但同时也禁锢了他自己的手。这样便不方便亲吻和爱抚,留不下什么惊骇的宣誓。

他握住那只纤细的脚踝,扛到肩上后,转头细致地啃噬。

钟情只觉得梦中还有讨厌的海蛇缠着他,烦躁地不住转身。然后被人按住,在耳边嘶嘶细语:

“钟情,你还是可以喊停。”

床上的人很委屈地呜咽一声,然而还是不说一句拒绝的话。

宫鹤京报复性地一口咬在他的大腿内侧,直到听到呼痛才松开口。

他舔了舔那处牙印,替钟情盖好被子。

他坐了很久,直到口袋里手机震动两次,他终于起身。

穿过一路凌乱的衣物,在镜子前稍作逗留,确认自己衣衫不整到足以让人想入非非,才终于推门而出。

穿过走廊,按下电梯。

红色的数字逐渐增加,电梯升上来,门打开后露出一张让人厌烦的脸。

宫鹤京朝那个讨厌鬼很礼貌地微笑,然后与他擦肩而过,走进电梯。

电梯门逐渐关上,在合拢之前的缝隙中,他看见步态平稳走出去的人终于失了镇静,向前狂奔而去。

手握住门把的那一瞬间,原况野心跳空了一拍。

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告诫他门背后有极为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这会让他难受痛苦。

只犹豫了刹那,原况野推门而入。

房间里很安静。

他站在凌乱的地板上无所适从,好半天才想起应该继续往前走。但是越往前走,那股不安就越浓烈。

直到走进卧室,看见床上沉睡的人。

睡得很踏实,很安详,被子遮住一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