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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还在倔强地继续用力。

"如此,够了吗?”

元昉说不出话来,被那一眼看到魂飞魄散。

他的军师,素来是那般高洁清冷的模样,可那朝上飞来的一眼,眼角通红,睫羽微湿,竟然妖异到像是什么勾人的精怪。

破庙里杂草丛生,草尖摩挲着他的脸颊,梁上覆着两三破瓦,可以看见天上墨色的云雾和暗淡无辉的月亮。

这多么像一个志怪的世界。

元昉有些恍惚。

失血过多和强烈的刺激下,他开始想不起一些事情,又另生出一种错觉,就像是再次回到七年前——

他不是什么城主将军,还在靠替人抄书为生,在极冷的冬夜,披一床破被,龟缩在一间狭小的茅草屋里,嘴里含着一只辣椒,呵手看志异小说里的神神鬼鬼,连梦中也是那些滚烫的人间情爱。

对。

这是梦。

不然他那些流血的伤口怎么会不再有任何直觉?

不然他怎么会又一次感受到那辣椒一样疼痛滚烫的欢愉?

已经深到了极限,钟情实在疼到无法忍受,任由身体遂着本能离开折磨自己的异物。

却在彻底离开之前,被人握着腰肢,翻身压下。

一声痛呼压回喉间,手指却深深插入泥土之中,硬生生扯断一片干枯的草根。

缓过来之后,钟情抬手撑住元昉的肩膀,帮他分担一半力量,身下也随着元昉的力道勉力迎合,以免他在无师自通的剧烈挺动中将包扎好的伤口挣破。

他一面忍受着元昉毫无怜惜的动作,一面冷静地回想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假死被反派拆穿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帮着主角干自己。

干着干着元昉似乎清醒了一些,被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骇得瞬间停下动作。

身下的人一脸虚弱,仿佛马上就要昏迷过去,巨大的痛苦和自责击中元昉的心脏,身下的人还没哭,他竟然先掉下泪来。

眼泪砸在钟情脸上,冻得他下意识一瑟。

元昉哭得一塌糊涂:“子弗……我对你做了什么……”

钟情很冷静地回道:“我是自愿的。”

他轻轻动了一下,带着几分暗示意味继续道,“继续。”

元昉还没有回过神:“子弗?”

“没错,我喜欢你。”钟情很干脆地承认,“我移情别恋了。”

“……”

“不来了吗?那就起来——唔!”

浓郁的幽香中,涌动着无法用语言或是别的方式表达的爱意,像是越用力就越虔诚,越能证明自己的真心。

元昉似乎极其兴奋,又极其不安,稍微不被安抚就要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钟情只能回应着每一句来自元昉的、含糊不清的“我爱你"。

忍无可忍,他用力将身上人推翻过去。

他双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头顶的房梁,等待身体恢复冷静。

天快亮了,盘旋在头顶的云雾依然是墨色的,但远处已经变得青白,隐隐透出一层霞光。

这个血腥的夜晚漫长得似乎永远也不会过去,但终究还是过去了。

钟情撑着快到极限的身体,勉强坐起来,去看元昉的状况。

一看就是一声冷笑。

做之前这人呼吸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做完后不仅没有因为太过用力挣破伤口出血过多死掉,竟然连发热都退去了。

【统子,元昉身体怎么样了?】

【放心,稳定了。他现在只是太累了需要睡眠,死不了。】

系统刚从小黑屋出来,见到钟情面色不善,半是喜悦半是怜悯地安慰道,【没事的菜精,都是任务,别去在意。】

钟情不语。

不愧是主角,临死前打一炮就能活下来。可他呢,□□一场就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身中数十刀下一刻就要断气的人仿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