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栽了好几次。
钟情又看了眼电视柜里的药箱。
那里面有不少止疼药,是医生给刚出车祸后的庄严开的。庄严是个狠人,到现在为止一颗都没动过。
钟情轻轻叹了口气。
止疼药对他没用。他的疼痛来自于角色模型的残缺而非疾病,没有哪一种止疼药能对这种情况生效。
安眠药或许可以,睡死过去就什么也感受不到。
可惜药箱里没有。
但……有酒。
钟情双眼一亮,想起庄严从国外带回来的那瓶葡萄酒。
他偷偷摸摸潜出房间,果然在橱柜深处找到那瓶酒。犹豫片刻后,他蹑手蹑脚去了卫生间。
庄严平时滴酒不沾,即使生意场上也没人敢灌他酒。钟情被他管着,也不怎么能接触到酒。这瓶酒还是庄严出国那段时间里庄园的佣人们盛情难却,一定要让主人家尝尝自家庄园酿的酒,这才收下带回来的。
钟情坐在洗手台上,咬开瓶盖。
浓郁的葡萄香和酒气扑鼻而来,他直接对着瓶嘴喝了一口,酒液入口泛起微微冰凉涩意,在身体里几经流转后,逐渐变成浓厚的醇香。
钟情只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
【好酒,不愧是自家酿的。】
不过一口而已,他就有些熏熏然了。他闭眼靠在镜子上,等着酒精带走疼痛,或者带来睡意。
但他等了又等,这期间还又猛灌了几口酒,依然清醒无比,甚至还愈发振奋起来。
越来越疼了,疼得他脑门上的青筋都开始跳动。
【我这怎么还千杯不醉了呢?】钟情气急败坏,【统子!你看你选的什么垃圾位面!】
系统不甘示弱:【我怎么知道你连这点小痛都受不了!你们修士不都是要洗筋伐髓的吗?跟这个比起来完全是小儿科了吧!】
钟情忍气吞声。
他没受过洗筋伐髓的苦。
他那个竹子精道侣拔节快,可以说是从土里冒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在洗筋伐髓。大概是疼习惯了,就把钟情那份罪也一起受了。
钟情放缓了声音:【统子哥,你就不能找个正常点的位面吗?】
系统哼哼:【这还不正常?其他位面可都是些缺胳膊断腿的角色。真是狗咬吕洞宾。】
【我宁愿缺胳膊断腿!】
【行啊,下次就把轮椅给你安排上!】
【……】
钟情脑子嗡嗡的,话一句句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说了什么。
似乎所有的清醒都被用来感知疼痛了。
他深吸口气,双手撑在台上想跳下去,落地的一瞬间才发觉自己腿软得不行,连站也站不住。
他跌坐在地上,酒瓶从膝盖上滑落,摔成碎片,葡萄酒香瞬间奔涌而出。
钟情下意识伸手,想要挽回那些横溢的酒液。
他在地上胡乱摸索着,酒液浸湿他手臂和胸口处的衣物,玻璃碎片割伤他的手指,他浑然不觉。
他扶着洗手台站起来,看见镜子里的那个人,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颊,手上紫红色的酒液将红晕盖住。
钟情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了,镜子里的人分明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他却觉得那个人分外陌生。
玻璃碎裂的声音也惊动了书房里办公的庄严。
他挥手示意视频会议暂时停下,然后起身朝房门走去。
推开门,门外一片黑暗,只有卫生间亮着灯,但是里面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
庄严皱眉:“钟情?”
他合拢房门,挡住视频那边众人探究的视线。
刚走出一步,一个声音在身侧轻轻响起:
“我在。”
庄严循声看去,看见钟情正倚在墙上。
窗外透进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