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的军装已经被血液浸透,下摆处滴落的血液已经快要汇聚成小流。手里的枪不是他自己的那把,大概是子弹打空从别人尸体上劫掠而来,枪口处刻有罗斯蒙德的家徽。挂在腰间的军刀也已经卷刃,刀鞘不知丢在那个角落。
他就那样坐在原地,神色疲惫地看着钟情,不发一言。
他脚下的血迹像是遵从着某种指引,汇聚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那是钟情这半年间再眼熟不过的图案。
钟情在那一瞬间有些头疼。
纷繁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闪过,走马灯一样快速后退。
眼前的血泊、尸体,眨眼的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再下一秒,首都星金属的地板变成军区的木头,窗外荷花池的血水逐渐被泥土填平,万物生长,草木的香气直冲云霄。
窗帘上金属流苏变成棉质布料,洁白如云般堆在角落,缝隙中泄进一丝天光,一朵纯白的雪山玫瑰含苞待放。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在他面前死而复生,修恩、戈雅、严楫、罗素,最后是亚德里恩。
黄色的复眼在记忆海洋中是最清晰的存在,他用如同预言一样的声音说道:
“如果有朝一日时光倒流,我们就会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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