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念与顾鉴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他才不无担忧的表示肯定:“是啊镜子,你说得对。”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先联系玄冥山,让他们一切按照最坏的情况来,不论如何,先将北境的边境封锁起来严加监控总没有坏处,还有就是极北的通道——
赵玄柯道:“归墟还有大批物资堆积于极北,如果我们贸然将通道彻底破坏,再想要重新修筑这样庞大的空间通道,即便不惜人力物力,也远非朝夕所能恢复,师侄,此举还当慎重,否则,便是我们与归墟单方面的毁约。”
“如今,我们能够牵制归墟,令他们投鼠忌器,最大的谈判筹码就是这批物资,而若是摧毁通道,归墟在几十年内都得不到这批物资,那么它就不再是依仗,而是火药。”
赵玄柯劝顾鉴:“摧毁通道远比重建通道要容易,如果真的到了最坏境地,我们再摧毁通道,事情也不会更糟,但若无端提前为之,无异于同归墟决裂。”
赵玄柯所言不无道理,顾鉴自然无法反驳,他只能道:“那就辛苦师叔多留心了,毕竟,倘若真的有人从极北通道前往北境,那么大军顷刻就可以到达,介时再有所行动,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赵玄柯点头,他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何况北境做事,从来都是有商有量,事关玄冥山的生死存亡与北境安危,他们绝不可能掉以轻心。苏昀朗在赵玄柯的身后走来走去,欲言又止几番,李寻墨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推上前,苏昀朗终于忍不住,看着水镜中的沈不念,却是对顾鉴道:“唉……按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师侄……顾鉴啊……你师兄他修为不济,人又实心眼,要是他能听未央的话,话留在玄冥山,师门总有照应,可他非要跑回中州……”
苏昀朗的模样,像极了担心孩子的老父亲,沈不念见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他想说的话有很多,最终却也只能化作一句:“师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中州很安全。您不用太担心。”
苏昀朗闻言愣道:“你叫我什么?”
沈不念下定决心道:“其实之前,师尊就有和我商量过,是我犹豫不决……其实,我早就应该这样做的。师叔,您不仅仅是我的师叔。我……”
“好了好了!”苏昀朗赶紧打断沈不念:“有什么话,等真见面了再说,你要叫我师父,不说正经跪下磕头,再怎么说,也该认真敬我一杯茶……等回来再说,回来再说。”
苏昀朗凡事不爱往坏处想,但是这种情境之下,突然开始煽情,实在显得有些怪异,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原则,苏昀朗还是决定暂且避一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苏昀朗说:“总之你们两个,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们这里也是。我们能顾好自己。有事就多联系,其余的,各自不用太担心。”
苏昀朗这话倒是说的不错,真要论起来,玄冥山不论如何也比中州这四面夹击、鱼龙混杂之地来的安全。结束了与玄冥山的联系,沈不念道:“接下来咱们联系谁?要我联系姐姐和师伯吗?他们应该已经到昆仑了。”
顾鉴摇头:“先前师尊叫我告诉他们直接往昆仑去,然后见机行事,虽然事情难以预料,但师伯和师姐都不是蠢人,如今需要的是见机行事,联系了他们也意义不大,何况此刻的昆仑,恐怕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人多眼杂……”顾鉴道:“不如直接联系‘当事人’。”
“当事人?”沈不念震惊道:“你是说师尊?!”
“不……是和师尊在一起的人。”虽然现在不好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不论如何,徐春风他们应该也比远在中州的顾鉴明白。顾鉴重又开启与徐春风的水镜,思明镜熟悉顾鉴的气息,徐春风又靠顾鉴蕴养,虽然需要多耗费些灵力,但要联系起思明镜中人,其实比联系玄冥山限制更少更方便。顾鉴一打开水镜,眼前就出现了楚吟瘫坐的身影,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问:“楚前辈?”
楚吟已经被外界一系列的惊变刺激到麻木,他现在的状态一整个倾向于“随便吧,都行”,是以看见了顾鉴的脸出现在水镜中,楚吟的反应也很“淡定”。反而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