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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瞬息,复而改口道:“北秋,你在此间,……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唯愿你,日日欢喜,岁岁无忧。”

眼前的虚影逐渐消散,烁星如梦初醒一般,惊觉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他控制不住浑身颤抖,求助的望向徐春风,徐春风的心中沉甸甸的,不知为何,现在的他,似乎突然多出来了很多原本所不曾有的,强烈而浓郁的情绪,——那是属于活人所应有的,而非草木之灵。可是现在,他居然……又可以重新感受到了。

徐春风来到烁星的身边,屈膝在他的身侧半跪下,烁星宛如一个被抛弃的孩童一般扑进了他的怀中,他确定的同他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从今以后,我彻底的属于这里了。”

即便什么也不记得,但烁星仍旧可以感受得到,他本该与此方位面之外的联系,如今已经彻底的被切断了。这处位面是被父神封死了的,而位面之外,烁星仍旧可以捕捉到微弱的血脉共鸣,那应当是他的血亲,但却不是与他有关的故人。

所有与他真正亲密相连的人,都已经化作了浩瀚宇宙之中的烟尘,就连父神留在此方位面的那道神念,也在刚才彻底的消逝了。或者说……祂的意识散去,而祂的神力,却留在了——顾鉴的身上。

烁星定定的望向与奚未央相携落于虚渊之上的顾鉴,如今虚渊下的怨灵已经不再狂暴,场域笼罩之下,一切甚至平静到了堪称寂静的地步,此处好像仅仅只是一座墨玉建筑的广场,蔺云岩焦躁的反复结印,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顾鉴看着他,淡淡道:“别白费力气了,从现在开始,这里是我的场域,所有规则都在我一念,我可以让你拥有无边神力,也可以让你连抬一根手指都费劲。所以——蔺尊主,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会尽量让你少吃一点苦的。”

徐春风温柔抚着烁星的后背安慰他,他问顾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做了什么,竟然能真正连结到父神的残念?”

顾鉴道:“徐前辈若要这样问,那就说来话长了,各种细节,难以道明,所幸结果还算不错,这样不就够了?”

他这话,明显就是不想说,徐春风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追根究底,毕竟,就像是顾鉴所说,从目前来看,于他们而言的结果很不错,徐春风重新拥有了正常人的情感,烁星的神智也清明也许多,——这样就够了。

顾鉴看了眼蔺云岩,又看向徐春风,问他:“你们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吗?徐前辈,现在你已经不用担心自己未来,会变成麻木无心的‘怪物’了,但你心中的恨与执念,还需要你自己去化解。”

徐春风道:“不必了。”

蔺云岩听见他的这句话,下意识上前一步,他厉声道:“不必了?不必了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恨我吗?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徐春风打断蔺云岩的怒吼,他平静的抬眸望向他,只是说道:“原本,我确实以为,我有很多事情需要与你分说明白,我以为,我需要听见你的道歉忏悔,但现在……”当正常的情感重新回归,将原本仅剩的执念压制、化解,徐春风忽然意识到:“这没有意义,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觉得自己有错,自然也无从谈起忏悔。蔺云岩,你在我未来的生命里并不重要,——当然,在过去同样。”

一叶障目。

蔺云岩持续多年的对徐春风嘲讽、羞辱、造谣污蔑,最后甚至还想要将他做成傀儡,而徐春风也总在试图躲避他,越来越谨言慎行,生怕自己一旦犯错,又会被当成蔺云岩折磨他的由头。那么多年以来,徐春风最大的执念与不平,莫过于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使得蔺云岩如此待他,长期的压抑,以至于徐春风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或许他并没有错。

从来做错事的那个人,都不是他。

用恶劣的手段想要与他产生联系,从而控制他的那个人,是蔺云岩。

蔺云岩不会悔改,也不会反省,因为他生来如此。

蔺云岩:“你胡说!”

徐春